人經歷得多了,自然就懂得灑脫了。

徐燦看了許三花須臾,才緩緩的將簪子縮了回去。

簪子收了起來,他手垂在身側搓啊搓,嘴裡道:“能不能告訴我,是誰?”

他認得的許三花並沒有和其他男娃有啥接觸多的,是他走了這幾個月發生了啥?

許三花便莞爾一笑,帶著徐燦往山外走,到了後山坡上,指著對面的南山腳下,道:“喏,就是那家的人。”

徐燦順著望過去,先看到孤山腳下新落成的大宅子,再看向對面的宅子,兩座宅子遙遙相對。

“是那建宅子的府城來的大少爺?”

“沒錯,就是他。”許三花點點頭。

徐燦扯了扯嘴角,扭頭看向許三花,默了默,道:“也好。”

以他現在的能力,跟三花,差得太遠了。

徐燦默默看了看坡下自家破陋的兩間茅草屋,輕輕嘆了嘆,將所有的心思都深深的埋到了底。

……

回到土坡上,村長正帶著一大早喊來的村人們準備來拓寬休整土坡下山坳子的道。

新宅子最後的收尾工作今兒也差不多能好,許三花便找了她爺老許頭道:“爺你去看個就近的日子,在十八之前的,咱新宅子上樑暖鍋。”

有生之年他能看著他們老許家建這麼大這麼氣派的宅子,他將來到地下去都能跟老祖宗們說擺上三天三夜!

老許頭心裡高興得很,當下應了,就麻溜的往大灣村去了。

他們村裡看日子的許老太爺不在了,如今看日子,只能往大灣村去找人看了。

許三花看著她爺揹著個手腳步輕快的,不由就咧嘴笑了笑,轉身往後院去。

她往府城去了幾天,都沒看著雪靈,不知它這幾天可好。

如今菜籽油的事有著落了,是以她可能短時間內不會去嶺東,所以就得委屈雪靈在跟她這兒待待,等她騰出空來了,再送它回無名村去找南湘。

剛走到後院,許三花一眼就看見秦漢正蹲在馬棚前頭,手裡頭捏了一把地上的幹泥土,正一點一點的搓成泥沙,走得近了,還聽得他嘴裡唸唸有詞。

“你幹啥呢?”這孩子不會看天天跟馬待在一起待傻了吧?

突然出聲,秦漢被驚了一跳,抬眼看見是許三花,登時大叫一聲,整個人往後一仰,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姑,姑娘……”

許三花瞧著他吞嚥口水緊張得很的樣子,不由奇怪,“幹啥?出啥事了?”

秦漢回過神來,趕緊爬起來跪在許三花跟前,連連磕頭道:“小的有罪,請姑娘責罰!”

啥玩意?

許三花納悶,不由抬頭朝馬棚裡的雪靈看去,見雪靈精神奕奕的,看見她還衝她哈呲呢。

“你做錯啥了要我責罰呢?”

秦漢頭不敢抬,整個人瑟瑟發抖,“不是小的拿的!跟小的無關啊!小的今早一來後院給雪靈喂水,就見雪靈脖子上的金鈴鐺不見了!可不是小的拿的,還請姑娘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