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聽便道:“行,那就給我來兩個苞谷面饅頭。”喝兩碗茶水,吃兩個饅頭,足飽,也才兩文錢,他受得住。

很快又有兩個路過停下來喝茶解渴的人,見了這饅頭一問,便也同樣來了兩個。

比起茶寮裡三兩個人落座,食肆裡這會兒是坐了好幾張桌子的人,王茂和王方海一個忙著招呼客人,一個忙著安置車馬給馬喂水喂草料的,蔣大平見忙不過來,便也出了櫃檯來招呼。

一面牆上掛了一塊推得光滑的木板,上頭用炭筆寫了今日供應幾個大字,然後下頭就是供應的吃食以及吃食的價格。

眾人只管看著上頭點菜就行。

於是這桌的那桌的,先後看好了就都喊了起來。

“夥計!給我們這桌來兩碗油辣子面,”

“夥計,我們這裡來兩碗油辣子米豆腐,再來一碗涼皮!”

“夥計,給我來一碗涼皮再來三個白麵饅頭!”

“……”

這邊報了吃食,王茂又趕緊進去告訴孫氏母女,灶屋裡頭也聽得到的,孫氏當下帶著王滿娘忙活了起來,除了麵條要煮一會兒,米豆腐和涼皮都是切了拌上就行。

上次做的涼皮抹了油有些不好放,涼了就粘在一起了,所以今兒天不亮孫氏做的這個涼皮,從盤子裡揭出來就沒有抹油了,分開點放就成,也不會攪在一起,反正是當天做當天賣的。

她讓王滿娘下麵條,自己麻溜的切了涼皮和米豆腐拌了,這邊王茂和安置好馬的王方海就進來快速的將吃食上給客人。

蔣大平就開始記起了賬來。

坐在外頭茶寮裡和黑妞一起喝茶的許三花,看了看大家都做的井然有序的,不由點了點頭,一上午路過的馬車幾乎都停了下來,這地方,不管是往那十里鎮還是往白節鎮,都差不多有二十里路的樣子,少不得有人走到這裡就正好趕上餓了的渴了的。

所以這地方是絕對能行的,要不然前世後面也不會漸漸地就發展成了一個小鎮集。

今兒就是食鋪的生意差點,不過慢慢來嘛,現下先就這樣,等後邊逐漸的再往上加。

許三花進去跟蔣大平說了一聲之後就帶著黑妞回村去了,她準備回家吃狼肉,不曉得她爹他們把狼拾掇出來沒有。

就一里路,走不了一刻鐘。

剛走上進村的小道,斜刺裡花強幾個就躥了出來,許三花看了看他們躥出來的草堆子,再看看他們個個腦袋上的雜草,不由抽了抽嘴角,。

“你們一大早就從白家出來了吧?咋地窩在這裡?”

花強嘿嘿一笑:“這不是出來的還早,咱們哥幾個上老八家裡去吃了個早飯洗了洗換了身衣裳嗎?”

“老大,白地主將銀票都給了!人也叫我們帶走了咧!”說著將手裡的匣子遞給許三花,又指了指身後弓著腰背有些駝的老頭。

許三花接了匣子,開啟一看,見裡頭有一摞銀票還有不少銀錠子,猜想這也是白地主抖著手湊出來的,只怕家底除了這些,就剩不了多少了吧,不過他兒子使壞,這些就當利息了,從今往後,但願誰也別招惹誰。

相信白地主也明白她的意思,要不然這銀子也不會給的這般痛快,這可是買他兒子的命不是?

許三花從匣子裡頭拿出兩錠銀子來,遞給花強,“這十兩銀子拿著去喝酒,你們既叫我聲老大了,以後就跟我混了,得聽我招呼,別的事別去亂搞,替我聽著點各處的動靜,有啥訊息隨時來告訴我,好好幫我做事,好處少不了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