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則民點點頭,轉而就道:“這十里鎮相傳有個天生神力的姑娘,就是對面孤山村的,懷謹知曉吧?”

“面對面住著,離得如此近,自然知曉。”賀璋輕笑。

“既已知曉,為何此事還未上報哇?”徐則民語氣好奇,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試探。

賀璋放在膝上的手指微曲,面上不著痕跡,“此事雖是十里鎮幾乎人人皆知曉的事,但畢竟聖上特意交代,不可大意,所以,懷謹還在暗查中,必要做到十分確定,萬無一失,才敢將此事告知聖上,如此,方可不叫聖上空歡喜一場。”

“果然是懷謹啊,這謹慎的性子還真是無人能及,聖上派你來做這件事,可真是沒有看錯人。”徐則民一直看著賀璋,聞言,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笑罷之後,他語氣一轉,“倒不知懷謹暗查得如何了?”

“尚只有六分肯定,雖說這許三花力大無窮,但她三月初三過十四歲生辰,依聖上所說,雲氏那後人若真尚在,今年當是十五歲了才是,如此,年紀倒是對不上,所以,懷謹才不敢十分肯定。”賀璋淡淡道。

徐則民輕笑了笑,話頭一轉,“聽老師說,這許三花與賀家倒頗有些緣分,阿璃那丫頭也與許三花頗為合得來,不知懷謹可會以此心軟幾分呢?”

賀璋直視徐則民,表情寡淡,“仲德當知我的性子,這些堂弟堂妹,何曾得我上心幾分?”

連堂弟堂妹都沒幾分關心的人,如何會關心一個沒什麼干係的外人?

徐則民不由又是一笑,這一笑頗為開懷,他看著賀璋道:“懷謹如此謹慎自然是好的,但聖上那裡,已經等得快失去耐心了,還望懷謹心中有數,快些做出決斷才是,不過要仲德叔說啊,這有六成就足夠了,畢竟天生神力的姑娘,又正好是梁州府人,再沒有比這更巧合的事了,緊要的,便是聖上那裡能交差,要不然,懷謹你可是討不了好的。”

“多謝仲德叔提點,懷謹心中有數了。”

……

目送徐則民負手離去,賀璋轉身坐回小几前,拿起剛才放下的手爐握在手裡,眉目間幾不可見的沉了下來。

“這是聖上不相信主子,所以特意派了人來督促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爺子好好的兩個學生,一晃眼,就跟隔了一世似得,一個勝一個的都變了個模樣,叫人再也看不清了。”建西撇撇嘴,語氣裡很是看不起。

賀璋唔了一聲,沒說話。

建西便又繼續道:“那主子打算怎麼辦?真要帶許姑娘回京?”

賀璋聞言不由瞥了建西一眼,“不用旁門左道,正大光明的,你覺得要有幾個你,才能將她帶走?”

建西:“……”十個?還是二十個?不用旁門左道,真刀真槍的打,還真不一定打得過許三花呀。

“主子這話說的,可是叫屬下有些難以回答。”

“呵呵。”賀璋頓時輕笑了一聲。

笑罷之後,他道:“給徐則民使些絆子,將他支走,一切,等夷烏到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