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貴這般希望著,卻不曉得許三花壓根就沒打算報官,不說上輩子,就說現下,她一個在大孤山裡見過血的,還收拾不了你幾個二混子?

報官?太費事兒!

她繼續道:“大夫給我爹開了藥,讓我爹好好將養,我想著咱們幾個村子外頭這條官道一向太平,可從來沒有發生啥土匪劫道的事,且據我爹說,劫他的人看穿著大致就像村裡的二混子,又找著了牛蹄印,順著牛蹄印果然在孫潑皮家找到了我家的大黃牛,孫潑皮自個也招了,這事情就是他們七個人做下的!”

“我許三花的脾氣,不用我說,十里八村的,大傢伙都曉得咧吧?他們敢劫我爹的道,打人劫財,這事情,今兒就不能善了!我不報官,我拳頭硬,不用報官!”

張長貴一聽不報官,登時就鬆了一口氣,當下就退到了一邊,也不管這個事兒,反正他曉得許三花有分寸,不可能將人今兒擱這裡打死的。

自個做得惡,當然要承擔,這幫子二混子成天遊手好閒的,也該有人收拾收拾他們了。

不過他想著許三花這話說的可真是霸氣咧,拳頭硬,不用報官,這話,誰能說的這麼霸氣,怪道人家腦子活掙錢好使咧!

村人都不管了,張旺兒的家人卻是有些猶豫不定,他們心裡都明白許三花定不是說假,這事兒張旺兒他還真做得出來,且他昨兒也真的是回來的晚,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張旺兒被許三花打不是?

其中猶以張旺兒他娘為甚,那是一聽許三花說完,就護犢子似得將張旺兒給護在了身後,眼睛死死的瞪著許三花,嘴裡也道:“俺家旺兒不可能做這事的!定是你冤枉俺旺兒咧!”

突然,孫潑皮指著一個方向大喊起來,“快快快,陳二狗在哪兒呢!他要跑嘍!”

眾人不由都看過去,正好看到一道身影擦著對面的院子往村口的方向跑。

許三花忙給田家有使了個眼色,田家有立刻就追了上去,不過十幾息功夫,就將人追上一個掃堂腿絆倒在地,輕輕鬆鬆的就將人給拖了回來。

“小張村的三個,齊了。”許三花看向被他娘死死護在後頭的張旺兒,“你是自個過來跟我走一趟,還是我過來請你?”

張旺兒抖了抖,自是不肯出來,許三花的厲害,剛才被她踹這一腳,肚子還痛著呢,他可不敢過去捱打,現下有他娘護著,他不信許三花還敢打他娘,真敢打他娘了,村人們就會幫忙了,那才好,總之,他是不過去的。

見他不動,一副仗勢的樣子,許三花不由呵呵一笑,大步朝裡頭走去。

所到之處,張旺兒的家人伸了手又立馬縮回手的一路往後退,直接給許三花讓了路,不敢攔她。

許三花一路走到了張旺兒母子倆跟前,張旺兒他娘張開手將張旺兒擋在身後,警惕的看著許三花,“你,你別過來啊!要不然俺可不客氣咧!”

話音還沒落下,人就已經被許三花輕飄飄的拎起來四兩撥千斤的丟到了一邊去了。

眾人:“……”

等張旺兒娘反應過來,又要往上衝,許三花已經一把拖了張旺兒轉身往院外走。

張旺兒自是死命撲騰,但如何也掙脫不了。

張旺兒娘撲上來拖住張旺兒的腳,整個人趴在張旺兒腿上,以為這樣許三花就拖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