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

孫潑皮眼神快速一閃,“沒,沒見過幾次。”

“沒見過幾次,那也是見過的了,既是認得的,昨兒下晌,你可見著我爹了?”

孫潑皮吞嚥了一口口水,極快否認,“沒有!沒見過!”

“呵呵。”許三花衝他笑笑,走上去又是一腳踢向他,“那我家的大黃牛,你見過沒有?”

這一腳,孫潑皮退無可退,直接撞上了茅草屋,將這面牆都撞了個窟窿,整個人被踹到了屋子裡去。

孫潑皮發出一聲慘叫,早就驚動了附近幾戶人家,但新年新歲的,大家都曉得孫潑皮是個潑皮,不好相與的,所以都不敢過來瞧發生了啥事,免得有個啥的被孫潑皮賴上。

是以,孫潑皮叫得震天慘,但院子裡只有許三花和田家有冷眼看著。

他趴在屋裡,看著外頭的許三花,眼眶縮了縮,咬牙搖頭道:“啥,啥大黃牛?沒見過呀。”

這面牆混著的黃泥夾著茅草碎了一地,灰撲撲的,弄得那屋子裡更加亂糟糟的,許三花只在外頭瞧著,就一臉嫌棄,不樂意進去,便乾脆踢了腳邊的石頭撿起來,在手心裡掂了掂,瞄準孫潑皮的位置,用力砸了過去。

孫潑皮只瞧得那石頭砸過來,登時瞳孔一縮,飛快翻滾著就往窟窿眼滾了出來。

聽得身後石頭不知砸到啥發出砰的一聲,他狠狠嚥了一口口水,看著許三花,“我真沒見過你爹和啥大黃牛的,我說,許許三花你到底來幹啥呀?我可沒惹你啊!”

話音剛落,茅草屋後突然響起“哞”的一聲。

孫潑皮頓時臉色一僵,“這是我家頭前買的牛咧!”

吹牛不打腹稿!

許三花看了田家有一眼,田家有會意,立刻朝後頭走去。

不多時,牽出一頭牛來,正是一頭大黃牛。

孫潑皮繼續抵賴,“我剛買的牛也是頭大黃牛!”

“一頭牛四五兩銀子的,你出得起一隻牛腿的銀子還是一隻牛耳朵的銀子?還有,就這麼巧,你買的牛,脖子也套了個鈴鐺?”許三花說著,走過去摸了摸牛脖子上套著的繩結,下頭正正垂著個鈴鐺。

這還是她家剛買了這頭大黃牛時她爺稀罕深怕別人偷牛所以給大黃牛弄了個鈴鐺掛上的,這繩子跟鈴鐺一看就是她家的牛,哪有這麼巧的事。

孫潑皮頓時:“……”早曉得都說了牛讓黃三兒先牽著的,非得說他這兒偏,村裡人都怕他這個賴皮,不會往他家來,讓他先牽著,這下好了,人家就直接找上他這兒來了,說是偏咧,天曉得這許三花是咋找上門來的。

難不成是有人看見了告了他的黑狀?

孫潑皮心下百思不得其解,看著許三花一張冷臉,明明普通的一個女娃樣,縱說高挑是高挑了點,可也沒個跟別人哪點不同的地方,這力氣咋就這麼大咧,天曉得是從哪兒使出來的。

“呀?真是這麼巧咧,你家的大黃牛脖子上也套了鈴鐺?”他吞了吞口水,還想繼續狡辯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