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念一想,大傢伙都說許三花兇的很,脾氣也不好,都怕討她做媳婦,許三花就是個嫁不出去的,有人來提親她當是歡欣鼓舞的答應才是。

這般想著,白氏的心就定了定,也不管許三花了,看著老胡氏,緩緩說道:“嬸兒,今兒我來是受人之託,專門來向你家三花提親的!有人相中了三花,想討了她做媳婦呢!”

老胡氏聽白氏明明白白的說了,的確是為三花的親事來的,心裡當下就有些高興,都說她家三花嫁不出去,這下子,可有人來提親了!

看那些人還咋說。

“是哪家啊?”老胡氏不由好奇。

許三花也支了耳朵,想聽聽到底是哪家人這麼想不開。

白氏也不賣關子,當下就笑笑呵呵的說起來,“這家啊,嬸兒指定曉得的!就是對面白河村,我孃家村的!我那族叔白大年,嬸兒曉得吧?他家兒媳婦柳家的,給她兒子保全相中了三花!想著我這沾親帶故的,再合適不過,所以特意請了我做中人,往這兒來向你家提親呢!”

白氏說著,掀開了帶來的籃子上頭的紅布,“這是我那啟松嫂子精心準備的提親禮,嬸兒你瞧瞧,兩壇程記酒鋪的酒,八十文一罈的!還有兩尺上好的綢布,兩斤上好的松子糖,和兩斤豬肉,專門往鎮上方屠戶肉攤上割的!他家的肉肥著咧!”

為了十兩銀子,白氏可謂是挖空了心思想著話兒說,打定主意咋著也要將這個親事給訂成嘍!

見老胡氏聽著她說看著籃子裡,白氏嘴巴不停,又繼續說道:“我那保全侄兒嬸兒應該見過吧?年紀也和三花合適,那可是個聰明孩子,長得又俊,一表人才的,他們學堂的先生都誇他是個好苗子,將來一定的要考狀元的!三花要是嫁給他,以後可就是狀元夫人,享福得很!好些人可都想找了我啟松嫂子想將自家閨女說給保全呢!可惜我啟松嫂子就相中了三花,覺得三花聰明人也能幹,和保全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老胡氏瞧著籃子裡的提親禮,耳朵裡聽著白氏叨叨叨不停地話,在一聽到說是白河村的男方,她心裡這熱絡勁就淡了。

那白地主偷學了他們家的手藝跟他們搶生意,她可不待見他,這白大年可是白地主頂實的堂兄弟,她可不樂意三花嫁去這個白大年家。

再說白氏吹噓說那白保全又聰明又一表人才,還要考狀元的,要不是老胡氏素來教養好,做不出來這樣的事,她真想朝白氏啐一口了。

這開黃腔也要有個分寸吧,啥就一表人才了?那白保全她可見過,分明從小就是個瘦猴兒,一雙王八綠豆眼的,哪裡一表人才了?

依她家三花的力氣,一根手指頭就能將他提起來的重量,還考狀元!準是先生給他留情面故意這樣說的咧!

不是她吹噓,她家三花模樣好,腦子好使,人也機靈,和白保全天造地設?

別別別!可千萬別!

老胡氏滿心不歡喜這門親事,換做其他誰,她還好好考慮考慮,問問三花的意見了。

但一個白保全,她不用問三花,她一準兒的就不同意。

那磕磣的,配不上她家三花!

白氏說的口水都幹了,卻見老胡氏的臉色越來越淡,心下不由就有些不好。

這模樣,看來今兒這親事提不成啊。

可想到十兩銀子,白氏咬咬牙,再接再厲。

“嬸兒,這結兒女親家都講究一個門當戶對的,我堂叔白大年家,也是幾十畝田地的人家,家裡起的是青磚瓦房大院子,那日子,可叫一個好哇!且我啟松嫂子自個孃家也不差,手裡還有兩個陪嫁鋪子呢!她就保全這麼一個兒子,將來三花過門了,這些不都是三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