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卻一臉震驚,“我吩咐了翠心拿了田地契去賣?這怎麼可能?”

心下卻在咬牙切齒,果真啊,果真是這兩人合謀算計她呢!

不是太太?

魏管家瞧著太太表情不像作假,也是納罕。

難道還真是許三花和鍾牙人聯合謀奪家財,還汙衊太太?

這也無從考究啊!

若真是偷了別人的東西,誰不是趕緊脫手賣了銀子跑路,怎麼會捏在手裡還換上自己的名字光明正大的,就不怕正主找上門掰扯不清?

這不是去了狐狸窩惹了一身騷還當別人不知道嗎?

再說了,這年頭,偷人東西的,誰不是撿著不會有麻煩的銀子銀票啥的就手的東西來偷?

地契田契的,可燙手。

魏管家心裡想不通,垂頭道:“老爺爺也不相信呢,但那麼多在場聽著,總不能置之不理,這事情總要弄個清楚,畢竟是老爺手裡將近一半的田地,不能就這麼算了,所以老爺特吩咐我回來將翠心帶去,當面和鍾牙人說個清楚呢。”

“是要說個清楚。”周氏點頭道:“那許三花和鍾牙人在何處?我親自帶著翠心去,證明我的清白!”

魏管家一聽太太要親自去對質,心裡有納悶了,難道卻也真不是太太?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魏管家趕緊安排了太太出行的馬車,一路往清風樓趕去。

魏老爺一見魏太太竟親自來了,不由上去握住她的手,“憐心,你怎麼來了?”

周氏柔聲道:“妾身聽說這鐘牙人和許三花皆說是妾身吩咐了妾身的丫鬟找了鍾牙人買賣咱們家的田地,登時氣得心肝兒疼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當下就自個趕過來了,怎麼著妾身也要來證明妾身的清白,可不能叫鎮坊鄉親的說道。”

她說著,不由看向這屋子裡的幾個人,最後目光落到許三花臉上,“這位就是叫許三花的姑娘?聽管家說,你說和我的丫鬟翠心簽了買賣文書從她的手裡接了地契付了銀票?”

許三花第一次見周氏,不由仔細打量了這個女人一番,走路弱不禁風,說話也是柔柔弱弱的,生得也是一副菩薩像,只這麼一看,不知情的,還真看不出來這個女人會是個不好相與的,心機重的。

不可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她笑了笑,點頭,“沒錯,我確實經鍾牙人作中和一個叫翠心的丫鬟籤的買賣文書,至於這丫頭是咋來的,替誰來的,這個,就不在我的好奇範圍之內了,我就只管買田買地罷了。”

周氏便指了身旁立著的綠衣丫鬟,問起許三花道:“這就是我的丫鬟翠心,許姑娘且看,你當日所見的翠心可是她?”

許三花早就看到了周氏身旁的丫頭,那日她也是瞥到過翠心的樣貌的,先前見只周氏和這個丫鬟進來,她還在想翠心咋沒來,但聽周氏這樣一問,許三花不由挑了挑眉。

怪道是個蛇蠍美人呢,這心計,真是一見面就埋起了坑來呀。

當下她搖了搖頭,疑惑道:“我當日見的叫翠心的丫鬟不是這個,那是個圓臉臉上有一雙酒窩的小姑娘。魏太太是說這才是你的丫鬟翠心?那我那日見的那個姑娘是誰?”

說著,她看向鍾牙人,好奇道:“鍾牙人,你不是說翠心是你的遠方表外甥女嗎?咋的,你自個也認不清外甥女長啥樣?”

鍾牙人衝那丫頭看了看,道:“這不是我的表外甥女翠心啊?魏太太,我表外甥女一直在你身邊服侍,怎麼不見她?”

周氏冷眼看著這兩人做戲,面上卻緩緩笑道:“這的確不是翠心,我就是和許姑娘開個小小的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