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兒月錢都發完了,咱就都回去歇了吧,明兒還要忙活呢。”許三花說了一句,抱了錢匣子就要走。

劉氏聽著,根本來不及想通,趕緊撲過去,“別,三花別呀!還有我的月錢呢!”

“我說,我這就說!”比起出賣二嫂,還是給她娘買首飾更重要。

許三花挑眉,慢悠悠坐了回去,“說吧。”

為了那月錢,劉氏咬咬牙,不得不將自家二嫂給賣了。

“我昨兒趕集遇上了我孃家二嫂,有許久沒見了,就一起擺了會兒閒,我二嫂說,咱家日子如今紅火,十里八村的都羨慕,我這個當小姑子的,可別忘記孃家人。這說著說著吧,就說起我們二樹的親事來,她想將她孃家侄女說給二樹,她那侄女我見過的,我可瞧不上,就說已經相中了個閨女,她就問我相中了哪家的閨女。

這一來而去得說著說著就說起提親禮和聘禮的事,大樹下聘那可是十里八村都傳遍了的,我二嫂說人都說咱家扣門呢,掙了老多銀子了才下這麼點聘禮,真是寒磣,說二樹現在可出息,十里八村誰不曉得?我要是不想別人笑話我,我就得將聘禮厚上一些。

我想著可不是?我們二樹如今可是在白節鎮開鋪子呢!自然不一樣,我可不能叫二樹笑話,這不就想著還真的叫禮都厚上一層嗎?這才買厚些。”

說著,劉氏嘿嘿一笑,看了許三花一眼,繼續道:“這也沒說啥,我二嫂說得也沒差呀,咱家如今這麼掙錢,可別逗人笑話不是?三花,你看,我都說了,這月錢可以發給我了吧?”

看著腆著臉的三嬸劉氏,許三花只想懟她一臉呵呵。

“就這些了?”她冷聲問。

劉氏嘿嘿笑了笑,一臉“我都說了”的表情,道:“就這些,就這些,沒說別的了!”

這個劉氏,向來也是個避重就輕的,但願她曉得輕重,要不然,也別怪她不留情面,到時候,她才不管她是不是許二樹她娘。

現在嘛,許三花哼了哼,開啟匣子摸出二兩碎銀遞給劉氏,道:“下回見了你孃家二嫂,替我告訴她,叫她管好她那張嘴,要不然,等哪天我手癢癢,撕了她的嘴可別說我沒提醒過。”

劉氏一把接了銀子,生怕許三花反悔,聽著這話,想著上次趙氏說三花壞話被打得牙都落了的慘樣,不由得抖了抖,“誒!誒!”

“劉家的,明兒提親禮減半,都照大樹的來,你要是作妖非得要掙那點強,可別怪我這個婆婆說道。”老胡氏便接了話過來道:“咱家再如今再掙錢那都不是公中的,都是三花的,就這點月錢是你的,你能拿出什麼銀子來辦聘禮,你自個心裡還能沒數?非要掙這點強好這點面子,到時候才是被人笑話吶!”

劉氏心下想著倒也是,這銀子都在三花手裡拿著呢,就是婆婆娘,也不就是剛才領的月錢?

三花這銀子可不好攏。

這般想著,劉氏心裡也就歇了這點心思,她就這麼點月錢,也辦不出那老些聘禮來,公中不貼補,到時候月錢都用完了,她自個還拿啥花用?

行吧行吧,反正就照大樹那樣來,說頭就說頭吧,反正要說也是說婆婆娘,說三花,她一個媳婦子,誰說得著她?又不是她當家。

“行咧,我曉得了,就照娘說的來。”

老胡氏看了看劉氏,趁著大夥都在,不由得就決定敲打一番,當即道:“如今咱家日子紅火起來,還月月能領月錢,這二兩幾錢的,咱以往辛辛苦苦攢多少年吶?現下這般容易,也別忘了,有如今這紅火都是因著誰,我這裡也將話再說明白了,家裡的生意一道一道的都是三花談來的生意,這營生也是三花想出來的,掙來的銀子本就是三花的,咱們幹了活,也拿了月錢的了,別處就沒有這麼好的事,再說了,如今公中的花用都是三花出了的,大家可都得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