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他到了城西的柳條巷,看見他進了一幢宅子,不多時,有一輛馬車停在那幢宅子前,我看見兩個人從車裡扛出兩個麻袋進了那幢宅子,便覺得有些奇怪,那捆著的麻袋看著很像是裝了個人。

我頓時心生奇怪,我是上回來城裡賣熊瞎子的時候偶然結識三麻子的,還是他給我介紹了府城裡有富家少爺要尋熊瞎子的事,後來我又賣了幾次獵物,一來二去的,跟他熟悉起來,曉得他在黃金賭坊括七爺收下做事,結識的人多,所以才拜託了他替我打聽我孃的訊息。

他一個在賭坊做事的人好端端的怎麼會來這樣一個宅子,我很是好奇,在外頭久等他不出來,眼見著天快要黑了,我便悄悄從那宅子的後頭摸了進去。

進了宅子,我聽到一間屋子裡有女娃的慘叫聲,便忍不住摸了過去看個究竟。”

說到這裡,徐燦停住了,他面色變得凝重驚懼起來。

深深呼了一口氣之後,才接著道:“從窗縫裡,我看見裡頭一個年輕的女娃正被人蒙著嘴,她的四肢都被人按著,三麻子正拿了一柄很細很細的刀將她的頭皮挑起來,一點一點揭下了她的麵皮,只留下了她模糊不清的血肉。

我嚇得轉身就逃,卻不小心撞倒了窗下的一盆花,驚動了屋子裡的人,有兩個會飛的人很快就將我追上了,我打不過他們,便被他們抓住了,然後,我就被關起來了。”

許三花聽著,不由甩了甩頭,三麻子竟然剝人皮?真是看不出來啊。

難怪徐燦會被關起來,在她找上門之後,還要殺人滅口。

不過,三麻子既是這麼手段殘忍的人,為何當時沒有將徐燦立馬滅口,反而關起來呢。

她看著徐燦,道:“那宅子在柳條巷哪家?三麻子竟做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既然曉得了,也不能坐視不管,要不然那些女娃娃們可就無辜被害了。”

徐燦動了動嘴角,“就在柳條巷進去第五家民宅,很普通的一幢宅子。”

一旁的姜斷從頭到尾聽著,臉色頓時有些古怪起來。

見許三花要摻和,立馬道:“你本是進城來尋徐燦的,眼下徐燦找到了,人也沒事,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聞言,許三花唰得一下看向姜斷,緊盯他看了半晌,伸手指他,“喂,你不對勁哦。”

姜斷往後退了一步,見許三花還是直直盯著他,“哎”了一聲,道:“總之這三麻子不是好惹的,這事情咱們管不了,還是趕緊出城為好。”

“呔,姜斷,你曉得啥子隱情對不對?”許三花往前一步,拍了姜斷一下,“趕緊說趕緊說。”

姜斷瞪眼,看了許三花好半晌,敗下陣來。

“我也不確定,不過聽徐燦說那三麻子剝人臉皮,我倒是有過耳聞,我家就在梁州府下頭的榕江縣,幾個月前陸陸續續出了好幾起怪事,幾個鎮子上先後都有姑娘失蹤,官府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人,直到有一天,河邊洗衣服的婦人在河裡發現了一具屍體,官府去將人撈起來,憑著身上的一個荷包,有人認出正是之前失蹤的一個姑娘,可這個姑娘卻沒有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