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瞧著許三花似乎不失望,反而出了裕德酒樓就立馬喊了姜斷又去跟著三麻子了,而她自己,則帶著那個黑妞趕著馬車來了連康坊。

對了,她在這裡置了宅子,就是咱們隔壁。”

自從上次試探許三花力氣之後,主子決心要深查此事,對許三花的關注就更多了,還特意命令青浮從一日一報換成了只要許三花離開孤山村,便隨時彙報一舉一動,是以,這麼短短半日,他都收到多少青浮傳回來的訊息了。

說到最後,建西往隔壁看了一眼,看了眼那棵玉堂春。

幾千兩的東西說置就置,還真是闊綽,他不由想到上次大孤山裡發現的血跡以及衣裳碎片,目光便即深了幾許。

賀璋聽著,手指微曲,“吩咐青浮,盯緊了姜斷,看看那三麻子有何名堂。”

“主子覺得這個三麻子有問題?”

“先瞧瞧看吧。”賀璋說了一句,再往棋盤上落下一子,棋盤上,黑白兩方,頓時有了勝負,黑子步步為營,白子丟盔卸甲,潰不成軍,慘敗。

望著棋局,賀璋忽而笑了笑,一把揮亂了棋盤,起身,負手走出了涼亭。

行至鵝卵石小道,他抬眼,往那棵玉堂春看去,看著那探過隔壁的枝幹,他抿唇,眼底似乎也有了笑意。

三麻子今年三十有四,過了半輩子刀口舔血四處奔亡的日子,機緣巧合下跟了括七爺,日子才過得穩定了些,於前年才剛剛娶了一個娘子。

小娘子比他小一輪,長得嬌嬌俏俏的,人也小巧,生就了一張笑臉,看著極是舒服。

三麻子很稀罕這小媳婦,一到酉時另一個東哥接了他的空看著黃金賭坊,他就馬不停蹄的回了家去陪媳婦吃晚飯,兩年來從不例外。

今日到了酉時,他獨身出了黃金賭坊,到了他家所在的鴉青衚衕卻沒有進去,而是徑直往前,一路到了城西最混亂最三教九流的胭脂衚衕。

這條胭脂衚衕裡住的有暗娼,有吸大煙的,也有因著房子便宜而租賃在這裡居住的幹苦力的人。

一進衚衕,雜亂的衚衕裡淌著髒汙的水漬,充斥著一股濃濃說不出是什麼的臭味。

打頭的一幢小院落,烏黑木門開了半扇,門框上倚了個濃妝豔抹頭戴一朵紅花的女人,揮著手裡的絲帕,散出一股子刺鼻的濃厚胭脂味。

有人走過,她衝他一招手,笑得花枝招展,“大爺,要不要來快活快活呀?”

三麻子頭也沒回,迅速走過,只當沒有聽見。

很快就到了衚衕中段,他快速拐進了右手邊的分叉路口,在盡頭的一扇門前停住,而後抬手扣門,三長兩短。

須臾,門從裡邊開了,開門的人見了三麻子,立時側身讓他進去,待三麻子進去之後,他探頭出來四下看了看,這才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