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看許四銀那渾身血的樣子,就不敢接手,只讓他們往尋安縣送。

還是許二樹和許四金好一頓求才同意出手看一看,卻說這傷勢,必須得人參救命,還得用上好的金瘡藥。

人參,那可是金貴東西,但切個幾片的幾兩銀子許二樹還拿的出來,可那金瘡藥,卻得要二十兩銀子一瓶。

許二樹沒有那麼多銀子,只好將牛車跟許四金一起壓在那裡,他自個租了個牛車跑回來找許三花了。

他想著一是叫許三花借銀子買人參救命,二是那些混子砸了他們的攤子又傷了人,可不能輕易放過,他得讓三花幫他們出氣!

鄧氏一聽許四銀被人砍了一刀血流不止,當即就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許三花放手掐她人中,人悠悠轉醒,卻哭了一句“哎呀!我的四銀啊!”就又暈了過去。

鄧氏平時也是個很經得起事的婦人了,碰上兒子出了事,也經不住了。

許三花乾脆就讓她暈著,等到了地兒再說。

她靠車壁坐著,沒說話,心裡快速在思量許二樹說的這些,那幫子二混子二話不說上來就砸,到底是因為什麼?

上了官道,路寬平整,好走一些了,田家有將馬車趕得飛快,十來里路的路程,將將半個多時辰就到了白節鎮。

許二樹跳出車棚坐在車座上帶路,很快就到了仁惠醫館。

馬車停下,許二樹當即就跳下了馬車往裡走。

“大夫,銀子來了,快給我兄弟用那啥金瘡藥吧!”

田家有留下看著馬車,許三花帶著鄧氏和黑妞跟進去,許四銀就躺在一道簾子隔著的一間小間裡。

鄧氏豁然看見許四銀那紅豔豔的衣裳,眼前就是一黑,幸好剛才暈得夠了,這下被黑妞眼疾手快一把扶著,倒是沒有栽下去。

“四銀啊,娘來了,你可好呀!”她一把撲上去。

許四銀昏迷著,一張臉蒼白沒有血色,許四金守在一旁,見鄧氏竟然來了,鼻頭不由就是一酸,叫了一聲:“娘。”到底還是十來歲的娃,這頭回遇著這見血的事,且出事的又是自個親弟弟,他也是真的嚇壞了。

許二樹拉了老大夫進來,管許三花要銀子。

許三花見許四銀氣都不勻了,雖說傷口好像略微處理了下,但看著還是駭人得緊,她忙摸了一張百兩的銀票出來。

老大夫看了,忙給了身後夥計,叫他到櫃上找銀子,取金瘡藥來。

夥計去了很快就又進來了,找的小額銀票給許三花,金瘡藥拿給老大夫。

老大夫便上前開始給許四銀的傷口抹金瘡藥,又吩咐夥計將開的藥方抓了藥煎了端來。

一番忙亂,鄧氏看著,是直抹眼淚花。

上了藥,老大夫又親自捏著許四銀的嘴給他灌了藥,把了脈之後,道:“情況是緩過來了,只要天黑之前能醒,性命就無憂了。”

鄧氏和許四銀是連連感謝。

許三花留了黑妞跟在鄧氏這裡守著,給許二樹和許四金使了眼色,帶著兩人走出醫館,坐上馬車。

“那幫子混子在什麼地方,你們可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