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照許三花剛才說的那樣把豆腐塊抹上調料醃製的老胡氏聞言抬頭,“找我啥事?”

見自家老孃和閨女都盯著他,許大茂只好硬著頭皮道:“我就是來問問娘,大樹和二樹的事相得怎麼樣了。”

許三花一臉狐疑,她爹可不是個關心這麼多的人,也不是說他不關心侄兒,就是他常是埋頭幹活的,有啥關心也是放在心裡和手上的,可不會掛在嘴邊。

這突突然的,跑來問這個事,還真是古怪。

老胡氏也有些愣,但問起這個,她本就想著找個機會問問三花的意見的,當下便跟許三花說了起來。

“三花啊,你頭前說這個辦法還真是管用,我跟你二嬸這些日子都仔細相過了,還真相到幾個還滿意的人選,我正打算說給你聽聽,讓你拿拿主意呢!”

“唔。”許三花點點頭,“那奶你說說,我聽聽。”

許大茂聽著,也不急著出去了,乾脆走過來幫著給豆腐抹調料碼味。

老胡氏一邊忙著,嘴裡也顧得上,“大樹話少些,人也憨厚些,我跟你二嬸商量著就得給他找個性子活的,爽利的,這樣兩個人過起來日子才好,按著這個想頭,我們往這些個女娃裡一尋摸,還真尋摸到兩個女娃性子爽利做事又認真的,真糾結到底哪個好呢!

這一個呢,就是咱們本村的,村南老屋基方大槐家的閨女方春枝,翻了年也十四了,算是咱們看著長大的,他們家日子也不好過,以前她很少往村裡來,這性子我們也不曉得,不過湊近這麼看下來,這閨女是個能幹的。

另一個是後頭大灣村的,叫盧秀芹,你鍾舅娘娘家就是大灣村的,我跟她問過了,這閨女是大灣村盧家的孫女,她爹叫盧孝全,幹活是出了名的能耐,家裡跟咱們一樣上上下下也是十來口人呢,都沒分家,這閨女也是個性子不錯的,就是黑了點。”

老胡氏說著頓了頓,將手裡抹好的豆腐塊放到一旁的醬油盆裡裹著,又拿了一塊豆腐抹起調料來,這才問許三花:“三花你琢磨琢磨著哪個好些?”

許三花聽得認真,邊聽就邊在琢磨起來了,本村的方大槐家她曉得,至於方春枝,她以前沒咋見過,到這裡來做活了才見得多,這姑娘倒是個幹活能幹的,這兩日個人按斤拿工錢了,似乎和那個盧秀芹都是排在前頭的每天舂得的多的。

這就能看出來這兩人是一門心思幹活的。

許三花腦子裡想著這兩個的樣貌,倒是一時也拿不定個主意,便問:“那二哥呢?”

老胡氏頓了頓,就接著說起來,“你二哥性子是個跳的,我琢磨著得找個能壓的住他性子的,又能拿的住事的,你三叔就這麼個兒子,你三嬸可是個不著調的,這兒媳婦可得找好,所以這看過來看過去,也相中了兩個。

一個也是咱們本村的,你也熟,就是頭一個你叫了來幹活的何彩雲,她家人口簡單,這閨女也踏實。

另一個嘛,是前頭大柴村的,叫薛紅秀,說起來還跟咱們有些淵源,她爹薛守成是個木匠,早小學木匠活的師傅後頭也教過你二叔,只不過他是正兒八經的拜了師傅如今都有往來的,這薛家我跟你爺也認識,家裡人口是多,但跟咱們家一樣,都是和和睦睦的,且這閨女我擱旁邊瞧著,也是個有成算,也穩得住事的。

三花你看看都咋樣?你打小腦子就聰明,主意大,你說說相哪兩個好?”

許大茂一直默默聽著沒接話,卻在聽著老胡氏這句說許三花打小腦子就聰明主意大這句話時,抬頭來看了許三花一眼。

是啊,三花打小就聰明,主意大,要不這事他先跟三花說說,看看三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