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黑袍一揮,仍是正襟危坐,端的是風雅俊秀,高風亮節。

“九極,佛陀面前豈容你這般質疑!”

早就知道刑天一副大公無私,話說得體的面,即維護了佛陀,又把閒話推給了別人,這不刑天話一回,諸天神佛都是未明就理開始數落起來。

“是啊!”

“這五方帝君相來大公無私~”

“就這九重戰神有意誣陷”

“....”

諸天神佛,你一言我一句擾得九極頗覺可笑,自北極璇璣洞問世,無論自己做什麼總被人詬病,就連並非自己所做的,也會莫名其妙跑到自己身上,如今更是在這番宴席上當眾被人指指點點。

眼看形勢不利於九極,煜翾也顧不上自己身份,起身將九極護在身後,又恐好好地宴席毀於一旦,更甚至怕九極著了道受了傷,便朝大寺佛陀微微扼首。

“大寺佛陀的所幻,本君座下戰神也未狡辯。不過就憑這幻想,本君倒是覺著不妥”

“還請玄帝天君明示”

“此幻想僅是說明九極到過蓮池地域,卻不標識金蓮就是九極所盜”

“玄帝天君所言在理”

“若九極能找到九轉金蓮,是否就洗清罪名?”

“只是如此”

畢竟佛門慈悲,區區神物,只要巡迴也就功德圓滿,至於誰是誰非倒不是佛門追究之事。

“天君如此說,哪有人盜走了還能....”

“本君親任戰神,誰敢匪夷!”

天君震怒,諸天神佛敢再言。被煜翾護在身後的九極踱步而出,扶開煜翾攔住自己的臂膀。

“三晝!”九極看向大寺佛陀,見大寺佛陀閉目不言,故而道:“若無法尋回,老子自墜滅神池!”

“我佛慈悲”

言畢,諸天佛陀離去。獨剩下煜翾左右不安,而九極卻滿腹若無其事。

“你可知方才說了什麼??”

九極點點頭,忽而仰頭,低頭間嘴角上揚,偏頭望向煜翾。

“煜翾,若有一天,諸天神佛與我為敵,你可會在我身側?”

煜翾心中一緊,指節緊抓九極衣袍,帶著微不可聞的輕顫。見此,九極笑得愈加明顯,看在煜翾眼中盡是悽然。

“罷了...”

拖長的語音,伴著煜翾藏於口中無法回答的真相,九極手臂微震便掙脫了煜翾的束縛。

“我去了”

心間疼痛氾濫,九極只得轉身離開才能完全掩蓋住早已滿溢容顏的哀傷。她並不怪煜翾,換言之若煜翾真的回答,那又至天界於何地,至眾生於何地。

尋了安靜之地,指尖臨空輕點,嵌染著豔紅的符咒如光照般瞬間放大,九極伸手一觸,祭璇澗的名字便懸浮於空。

末了揮袖間消散無蹤,瞬移術出,只著片刻,以身至祭璇澗。既為澗,自然少不了湖光美色,然水至清,則澗至險。

難得九極冥思苦難了番,這梵心未得道又無甚功法,想必現在定是‘好玩’著呢。

“呵呵,也是有趣得緊”

也不知是說給誰聽,九極亦是說著。腳尖輕點浮空而上,俯視萬里水澗,尋一縷素衫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