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花瓣盪漾,綻放著淡紫色花朵的藍楹花成片結林,形似鈴鐺,簇擁而生,樹下青石路上滿眸皆紫,如夢似幻,清香撲鼻。

“蓮生,你在這裡做什麼?”

耳邊陌生的聲音將雲佛玲拉回現實,轉頭望向正站在自己身旁的青衫男子,金質玉相,溫文爾雅。

“你是誰”

雲佛玲眼看男子即將撫上自己髮絲指尖,本能的退了兩步,青衫男子伸出的手指在空中微微一愣。

“我是青禾啊,你怎麼了?”見雲佛玲又退了一步,青禾輕嘆了口氣,轉而輕笑:“難倒你落了水,都忘了?”

雲佛玲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青禾也不逼迫滿臉茫然的雲佛玲,保持著兩人的距離。

“再過三日,我們就要成親了,你可別嚇我”

言語間盡是柔情,襯上俊雅端莊的容顏,甚是動人。雲佛玲卻好似什麼都沒聽到般,抱住自己的頭顱,不適的疼痛感逐漸加重。

“蓮生?”

“別叫我!”

雲佛玲本意想說自己不是蓮生,可偏偏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來。慎思極恐,雲佛玲直覺整個背脊都在發涼。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蓮生是誰?這個青禾又是誰?三日後成什麼親?

青禾緊促眉峰,瞧著落水以後突然性情大變的蓮生,但見其面露難色也不好再過追究,反正三日後兩人就成親了,以後也有很多時間瞭解。

“既然蓮生不舒服,我送你回府吧?”

只要別再多說,雲佛鈴都能接受,自己明明記得被吹散前是與炎霄在一起。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比我高個頭,長得很是俊俏的少年?”

心中期望在看到青禾莫名的神情後化為深深的失落,現下到底要去哪裡找炎霄、阿酒和伏霜白。

在青禾的照拂下,雲佛鈴踏上了所謂的回府之路,途中不遠處的寺廟傳來鐘聲,引起叢林內翠鳥鳴飛。

“哪裡來的破鍾!擾老子清夢!”

鐘聲寧靜致遠,在山間傳來重重回音,震醒昏睡的阿酒,再抬頭見自己身處一座廟宇之中,起身撫去身上的殘葉,環視四周,看向似有人煙的廟堂,快步走了過去。

待見掃地的小僧,正琢磨著如何開口,便被小僧出口的話語給堵了回去。

“九先生,原來你在這裡啊,師父起來不見你,都快要把寺廟給掀了!”

“找我?”

小僧見阿酒站在原地半天不見動靜,便動手拉起阿酒往寺廟內唯一一片蓮池走去,邊走口中還說個不停。

“九先生,以後你可不能一聲不響的就離開了,搞得師父總是脾性不好,老發脾氣”說著頓了頓,極小心的湊到阿酒耳邊道:“師父一發脾氣,我們就得遭殃!”

看著小僧很是委屈的模樣,活靈活現。

“是嗎?”

阿酒挑眉瞧著直覺好笑,一個夢境竟能如此真實。

“恩”

小僧將阿酒引到所說的蓮池,指了指靜坐在蓮池旁的身影,阿酒會意點頭,小僧轉身離去。

老子倒要看看是何等妖物,竟敢如此放肆將自己魂魄打出,收進這夢境中,阿酒心中唸叨著。一步一步跨入園中,走近蓮池旁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