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乞丐如確定了炎霄話語中的真假般,讓了一席半位給炎霄,炎霄會意坐了過去,卻在乞丐身上沒有聞到絲毫想象中的臭氣熏天。

乞丐朝著炎霄左手邊指了指,炎霄瞅著乞丐所指方向,眉峰揚起憑直覺道:“這裡的酒更好?”

見乞丐點點頭,嘴角彎成好看的弧度。炎霄竟覺的這乞丐並不如方才初見那般難看,拿過左手邊的酒罈,一開啟香氣四溢,打心眼裡覺得歡喜,舉壇在乞丐手中的酒罈上一碰。

“喝!”

仰頭就是一口,轉頭見乞丐也學著自己的模樣朝自個兒的酒罈上一碰,卻不說“喝”字,仰頭便是將整壇酒都喝了下去。

“你...”

炎霄從小到大從未曾見過有乞丐這般喝酒的,一口氣能喝下整整一罈的酒,還能喝這麼久,酒量何止驚人,簡直就是嚇人。而且這個乞丐看起來與自己年齡不相上下,十八九歲的樣子。

“好厲害...”

得了表揚的乞丐喜上眉梢,炎霄也不甘示弱,仰頭整壇下肚,酒香在唇齒間瀰漫,醇香甘烈。

“好酒!”

再拿過兩壇,自己與乞丐一人一罈喝了起來。酒過半旬,炎霄望向乞丐。

“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叫炎霄,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炎霄詢問的乞丐,眨巴著眸子,黑黝黝的眼珠子轉悠了番,指了指手中的酒罈,嘴巴呈“阿”型。

炎霄微愣,半天也不明白乞丐的意思,瞧著乞丐放慢了速度又比劃了番,突然像是明白了道:“阿...酒?!”

見阿酒點點頭,就是不出聲。心中更加不忍,如此年齡竟然是個啞巴,炎霄一把攬過阿酒的臂膀。

“沒事的,阿酒”炎霄言語間情真意切,透露著深深的同情,瞅著阿酒盯著自己神情莫名:“我們也算相識一場,以後有什麼困難儘快來找我”

敢情這小子以為老子是個啞巴?...阿酒心裡琢磨著,看向炎霄的目光由暗轉明,所幸點點頭。

“喝!”

得到阿酒的認可,炎霄高興至極,幾壇下肚,腦袋昏厥,不勝酒力,倒地沉沉睡去

日頭高掛,耳邊傳來熟悉的喚聲,好像是雲佛鈴的聲音,睜眼間見身邊圍滿了人群,也是嚇了一跳,再環視四周,想起昨晚之事。

“阿酒!”

一聲驚呼換來的是雲佛鈴一記暴錘。

“還喝酒!你看你都喝成什麼樣了!”

經雲佛玲一提醒,炎霄放眼望去連自己都震驚了,酒窖內整整一窖的酒罈,均一滴不剩。即便是自己酒量在赤炎國數一數二,也絕不可能喝得這麼幹淨!

瞬間酒醒的炎霄一把拉過雲佛鈴,再看向一旁的伏霜白。

“你們進來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一個瘦瘦小小,年齡跟我差不多的乞丐”

“未曾” 伏霜白見炎霄目光認真,追問道:“昨晚還有人跟你一起?”

炎霄很是肯定的點點頭,卻不肯說出是誰。想來也是想要庇護那個人,伏霜白見此轉頭面向凜神峰掌事墨染:“墨掌事,炎師弟昨夜所貪之酒,我即刻奉書回伏仙門盡數奉還。”

伏霜白既開了口,墨染也是個聰明人立馬回道:“伏公子說的這是哪裡話,豈能為了這些酒勞駕伏仙門”

轉而望向身後的侍從厲聲道:“誰再亂嚼舌根,我就拔了誰的舌頭!”

這話一出,紛紛碎言的侍從侍女們便立即住了嘴。伏霜白行了禮也不再跟墨染客套,扶起仍舊有些暈狀的炎霄,朝雅閣而去。

回了雅閣,炎霄一字不漏的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告知了伏霜白和雲佛玲,果不其然這兩人也與自己一樣感到驚訝。驚訝不僅僅是阿酒的酒量,更勝是莫名奇妙的消失。

雖說炎霄並不打算找阿酒算賬,畢竟也是自己高興與對方喝酒言歡,可此人太過奇特,不得不讓炎霄質疑,心下打定主意今晚得好好找找阿酒,問下自己酒醉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可阿酒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般,直到凜神峰主迴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