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有未知闖入了東皇夢境?擾亂了東皇甦醒?”

無相見燭照緊握血凝草,赤眸忽明忽暗,便知自己所說正是燭照現下所想。

“不能回崑崙!”

“去哪裡?”

“東皇臺!”

東皇臺隱於崑崙,唯有燭照和無相所知,乃東皇每十萬年渡劫行宮,更何況自己與燭照當初在眾神面前同東皇墜落溟劫輪,雖說巧妙瞞過了眾神眼界成為鴻蒙世上史無前例的兩尊野神,若是現在出現在崑崙怕是又得雞飛狗跳,嚇傻逼瘋幾位神經脆弱的神明瞭。

“好”

“東皇覺醒之力是這個肉身所無法承受的,必須回到混元乾鏡中融煉”說著燭照抓住無相手腕,再聲道:“把浮玉山伏翾找來!”

“啊?”

“除卻沅仙老人,只有伏翾”

“好!”

眼看事態緊急,無相忽略燭照提起伏翾時眸中閃過的異色,看了眼燭照不知何時頸脖間再次纏上的紅紗,同燭照攜雲啟和雲綾兩人踏上火胤神鳳朝東皇臺而去。

不同於崑崙的威嚴肅穆,東皇臺鳥語花香雅人深致,穿過層層結界,躍過浩瀚煙雲,熟悉至極的天青龍紋石階赫然顯現在燭照與無相眼簾,轉頭兩人四目相對,嘴角含笑,他們就是在這裡第一次效忠祭拜東皇。

“傳書可達伏翾?”

“最遲明日”

對話間兩人將雲啟和雲綾帶入神啟殿,放置在軒鯤臺上。

“我去崑崙拿混元乾鏡”

“你...”

“你是不信我人,還是不信這拳頭呢?”

說著燭照一如既往的舉起雙拳,扭動間‘噼啪’作響,唬得無相眉峰一揚,在漠疆城留下的暗疾現在還未恢復,萬一燭照非要拉著自己練拳,那不得傷上加傷,故作求饒狀。

“戰魂帝威霸四方,腳踏崑崙抖三抖”

“這話老子愛聽!”

燭照重拍無相肩胛,直接將無相拍坐到椅子上,轉身雙手挽胸朝崑崙臺而去,若非無相身上有傷,她怎會不帶上無相,畢竟神名遠揚的‘雙帝大盜’可是她與無相數十萬年在崑崙創下的名號。

以至於神界但凡聽聞他倆就沒有不膽戰心驚的神明,一個逗比紈絝,一個狂躁霸道,合併就是絕世無賴,眾神也都奉承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則,凡兩人走道皆紛紛退避三舍。

混元乾鏡與凝血草同存往生殿,往生往生祭往就生,凝血草具有重生凝魂之功效,而混元乾鏡能在凝血草的基礎上,讓受此功效的神明透過看到自己所未知的往生,加快體內力量復甦。

行至往生殿門庭,燭照不費吹灰之力進入殿內,巡視四周寂靜無聲,快步走到殿內儲藏混元乾鏡的隔間,她曾與無相來過,順著記憶搜尋果見泛著白光的混元乾鏡顯現在視野之中。

腳尖輕點,燭照已至鏡前雙手搬動間寒風襲面,籠罩鏡面的玄光罩瞬間滑落,燭照赤眸震驚瞪視鏡面中對映出的喜服女子,便是昨夜在江面看到的自己。

‘哐當...’

混元乾鏡墜地傳來沉悶聲響,引來殿外巡邏的崑崙侍衛,燭照忙回神將玄光罩蓋上鏡面,收入手中躍上屋簷奔回東皇臺,一路極速飛躍,仍由寒涼冰風襲身,如置身寒江始終無法冷靜,明明沒有心的胸腔傳來‘咚...咚...’震響。

回到東皇臺神啟殿,燭照將手中混元乾鏡丟給滿臉茫然的無相,撂下一句閉關,轉身消失在殿門。惹得無相盯著手中混元乾鏡上下打量,難不成取面鏡子還能把堂堂戰魂帝給逼得閉關了?

見燭照遠去,無相回首看向躺在軒鯤臺上的雲啟,深呼吸間嘆息聲出,寄希望於浮玉山沅仙老人真傳伏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