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照想了想,不喜歡也不算討厭,便搖了搖頭,幻熒見此沉默了會兒,同燭照一起走出了情人坊。

“燭照,你的愛好...”

“怎麼?”

“很奇怪!”

“奇怪嗎?”

“恩,殺人是不對的!”

幻熒回答得很認真,可燭照卻是不明所以,似乎這幾天,但凡她說出這句話,總覺著身旁之人都以怪異的眼神看她。

她身為戰魂帝,本就以天下蒼生為戰,弒邪誅魔為己任,而有戰爭必然有殺戮,難不成有不需要殺戮就能鑄造的天地太平?

若真是這樣,她又為何而生,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思已至此,燭照看向幻熒,啟齒道。

“有什麼不對?!”

幻熒感知到燭照無意識間散發的戾氣,強忍著涼透背脊的寒意,輕拍燭照的發頂。

“涿光,我不知道你曾經到底經歷過什麼,也許你一直生活在刀光劍影中,所以習慣了殺戮。”

“...”

“但你所說的殺戮,或許能解決一時,然這世間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殺戮可以徹底解決的。”

“...”

“唯一能解決的是情!人間至情至愛,或許你...可以用心感受下?”

“情?”

“情是世間萬物與生俱來,不可磨滅的執念,一旦踏入便會深陷其中,而情所帶來個中滋味,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執念...”

“只為一人,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不知是幻熒說話時眼神太過真摯,還是此話,東皇也曾意味深長的對她說過。

燭照漠然收回準備摔出幻熒的手臂,仍由幻熒手掌輕拍自己發頂。

“涿光,你能明白我說的話嗎?”

幻熒將聲音壓得很低,言語間溫柔怡人,忽見燭照抬頭仰視自己,瞳孔一貫暗沉。

“不明白”

聞得燭照回應,幻熒看了眼前方不遠處的寺廟,想著也許嚇嚇燭照就好了,故而轉動燭照的身體面向寺廟,站於燭照身後道。

“殺戮即為業障,若是業障累積,那可是會遭天打雷劈”

幻熒說話間觀察著燭照緊蹙而起的眉峰,自以為起了作用,加重了話音道。

“如此死後不得往生,墜入無邊地獄,永生永世都將揹負罪孽!”

話落同時萬里無雲的天空驟降黑暗,雷鳴電閃,轟雷陣陣,驚得幻熒不由得一陣輕顫,再看向燭照。

電光火石間萬尺高空閃電刺目集聚燭照周身,照亮燭照嘴角處狂妄不羈的嘲笑。

“涿...”

幻熒所有震驚在覓得燭照眼底猶如寒淵孤傲的哀慼時,掩埋在心底深處的咒印裂痕猝然擴大,瞬息疼痛氾濫。

促使幻熒緊追已轉身而去的燭照,眼看就要抓住燭照,一股強大氣流襲面而來,抨擊幻熒墜入地面揚起塵灰。

“涿光!”

幻熒吶喊間眼睜睜看著燭照消失在眼前,悔恨與莫名的情愫在心底蔓延,促使幻熒一拳砸入地面,落下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