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欣喜異常,從寂寂無名的僱傭兵,到今天成為全世界最大的帝國的海軍將軍,這是索爾此前在夢裡都不敢想的事情。

“很好。”

朱琳澤從繡墩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跪在地上的索爾的肩膀,說道。

“起來吧。”

蔣二蛋將視線從地圖上收回:“屬下理解閩王的良苦用心了,閩王若想拓殖四海,馬六甲便是我大明朝之咽喉水道......”

“明白了就好。”朱琳澤揹著手說道,“王遠和李國志雖然現在看著比你風光,但在百年之後,能記住他的人寥寥無幾。

你若能帶這這批移民在馬六甲紮根,這些移民以及他們的後代都會永遠記著你。就像臺灣的漢民至今都記著顏思齊一樣,你這是開疆擴土之功,豈是區區戰功能夠相提並論的?

你說的沒錯,孤這一碗水師沒有端平,論軍功戰績。李國志和王遠乃至施大瑄施琅父子,哪個不比你蔣二蛋強?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偏偏落到你蔣二蛋頭上了?”

“謝閩王成全!”

蔣二蛋被朱琳澤的這一席話說的心潮澎湃,感激涕零。

是啊,假若這些移民在馬六甲成功立足,他在百年之後享受的不僅僅只是自己子孫的香火,更是這些千千萬萬移民的香火。

“除了索爾將軍和他的兩百多個僱傭兵,三營的海軍陸戰隊也全部調給南洋艦隊,全軍上下最好的銃炮和火藥也都調給你們。”朱琳澤對蔣二蛋說道,“孤就一個邀請,掃平阻撓我大明開疆馬六甲的一切障礙!”

“屬下遵命!”

蔣二蛋單膝點地,抱拳領命。

朱琳澤上前鄭重地對蔣二蛋說道:“孤的子民,交給你了,務必保護好他們讓他們在馬六甲活下來。”

一直忙得不可開交的尹曠抓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整理好儀容之後來見朱琳澤。

“閩王,移民們聽說閩王來此,感念閩王給了他們一條生路,想要拜一拜閩王,以表謝意。”尹曠說道。

朱琳澤登上高處,耳邊傳來移民們山呼海嘯一般的萬歲之聲。

跟隨朱琳澤一起前來的這些官員們都感到十分的尷尬,朱琳澤雖有皇帝之實,但還尚未有皇帝之名。

一些心思活絡的官員現在甚至直接考慮起了,什麼時候向閩王勸進的事情。

以閩王現在的威望,距離稱帝也僅僅只是一步之遙的事情。

“無論你們走到哪裡,我大明朝都是你們堅實的後盾。”

“無論你們走到哪裡,你們都是我大明朝的子民。”

.......

朱琳澤目送著移民們在移民官以及船員們的組織下一個個登上了遠去的艦船,這才轉身離開,打道回府。

“閩王,這是今年參加殿試計程車子名單。”

沈廷揚將今年參加殿試計程車子名單交給朱琳澤過目,朱琳澤並不著急看這份殿試名單。

按照往年的規矩,正常殿試是在開春就已經舉行,只是那時候朱琳澤出征在外。

雖然朱由崧在南京,但朱由崧畢竟只是一個傀儡。多數朝臣還是覺得等閩王南征閩粵凱旋歸來之時,再舉行殿試比較合適。

科舉制的存在有其合理之處,雖然從隋到明,時至今日,科舉制已經弊端重重。

但朱琳澤還不至於愚蠢到廢除科舉,在科舉上動刀。

朱琳澤雖然在各地提倡興辦中小學堂,在南京辦大學堂,各省開設大學堂的提議也提上了日程。但朱琳澤從未想過要拿科舉動到。

一旦動了科舉,那就是動了朝廷的根基,失去全天下讀書人的支援。這點覺悟朱琳澤還是有的。

科舉在天下讀書人心中是神聖的,饒是思想比較開放的陸聞達,也非常重視科舉功名,一直為自己的舉人功名感到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