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贊周端上來三杯已經暖好的酒,朱琳澤自己拿過一杯,劉文秀和艾能奇見狀,也將托盤內剩下的兩杯酒拿來起來。

“孤此番是專程來為二位將軍踐行的,此戰是忠貞軍的首戰。孤在南京城靜候二位將軍捷音!靜候忠貞軍將士們的捷音!”

言畢,朱琳澤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劉文秀和艾能奇也緊隨其後,舉起酒杯將酒一飲而盡。

隨即朱琳澤和劉文秀、艾能奇兩人交代了一番,便讓二人回去準備準備收拾出發。

這麼大的戰事,朱琳澤本想親征,可是轉念一想,眼下災情還沒過去,他還需要留在南京城坐鎮處理朝廷的政務。

因此親征的想法只得作罷,再者,每次一遇到大的戰事老是親征也不是個事兒。

他是大明朝的王而不是將軍,不可能做到每一場戰事都親臨前線指揮。

馮雙禮、劉文秀和艾能奇等人都是舊時張獻忠麾下的將領,金勝和高傑同李定國的關係也不錯,他相信李定國能夠鎮得住這些將領,協調各軍作戰。

忠貞軍在江東、江北大營集結完畢後乘舟順江而下前往南沙島,再由南沙島乘海船直接前往青州府南部的安東衛,最後西進和禁衛軍的主力部隊在兗州府匯合。

相較於華夏大地的銀裝素裹,此時赤道附近依舊是一副鬱鬱蔥蔥的景象,在船上只著單衣也不覺得冷。

只是每天降雨不斷,這讓船員和移民們難以適應。

大明朝的移民船隊經過數月的航行,即將抵達他們的目的地馬六甲。

沿途的原住民三五成群地到海岸邊好奇地望著這支陌生的船隊。

時隔兩百多年,大明朝官方的大型船隊終於再度出現在這片海域。

這一次,大明朝帶來的不是禮物和友好的問候,而是五萬多名的首批移民。

在附近海域巡視的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艦船也注意到了這支龐大的船隊。

在看到南洋艦隊亮出的巨大艦炮以及船隻桅杆上懸掛著的紅底日月旗後,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艦船很快調整航向離開了。

根據荷蘭東印度公司和大明朝簽訂的條約,現在馬六甲地區名義上屬於明朝和荷蘭東印度公司共管。

荷蘭人原本沒想到明朝方面竟然這麼快就向馬六甲地區派遣了船隊,這讓他們感到深深的不安。

“他孃的,這些紅夷人了也是欺軟怕硬的主,要是再靠近些,老子直接艦炮伺候!”

雖然已經接受了海軍講武堂的系統教育,蔣二蛋已經完成掃盲,現在也不是目不識丁的將領。但他還是改不掉出口成髒的習慣。

蔣二蛋從竹筒裡取出地圖展開,站在甲板上眺望向遠方。前方陸地的輪廓已經非常明顯。

“索顧問,前邊是不是就是閩王所說的星島?”蔣二蛋指著地圖上的新加坡問索爾道。

“蔣司令!我現在南洋艦隊副司令!”

相比於顧問,索爾更喜歡別人稱呼他為南洋艦隊的副司令。

因為他覺得海軍艦隊的副司令這個職銜聽著要比顧問要威風霸氣。

索爾舉起單筒望遠鏡,只見河口處有座已經破敗傾頹的城堡,點點說道:“這裡就是閩王所說的星島,閩王當真是個神奇的人物,明明不曾遠航過,對一些地方卻比航海家還要了解。”

朱琳澤對南洋地區比他這個在南洋地區摸爬滾打好幾年海盜還要了解,這讓索爾感到非常地匪夷所思。

“那是自然,閩王不是人,是咱們心中的神。”蔣二蛋挺起胸膛,臉上充滿了驕傲之色。

閩王是神,那他就是給神辦事的門徒。

“以前我還是海盜,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海寇的時候,這裡還有不少葡萄牙人和荷蘭人。

咱們港口還沒建好,吃水深的船隻能暫時在海上下錨。當地土著沒有像樣的戰船不用擔心他們,但我們還是要小心荷蘭人和葡萄牙人的偷襲。”索爾收起手中的單筒望遠鏡對蔣二蛋說道。

蔣二蛋白了索爾一眼,他們海軍的將領和船長,除了那些從講武堂裡出來的娃娃,誰還不是海寇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