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良佐則是一臉的委屈,他白了黃得功一眼:“黃得功!你莫要信口雌黃,我劉某人何曾降清?”

劉良佐確實還沒有降清,只是在壽州觀望不前,不然一路上朱琳澤等人的明軍主力大軍南下,劉良佐也不會一點防備都沒有,直接被朱琳澤等人突然襲擊,不到兩個時辰就破了壽州。

“有什麼話,你和閩王說去,閩王是北伐兵馬大元帥,怎麼處置你,全看閩王的意思。”黃得功對劉良佐說道。

“閩王,劉某有何罪過?劉某與閩王素無仇怨,閩王為何待劉某如此?”劉良佐眼巴巴地看向朱琳澤,乞求朱琳澤能夠饒他一命。

劉良佐確實和朱琳澤素無仇怨,朝廷雖然封了他劉良佐為伯,但自弘光朝建立以來,劉良佐從未到南京覲見過,他連朱琳澤的面都沒見過一次。

“你的罪過剛才黃總兵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你降清,降清那可是死罪。”朱琳澤不緊不慢道。

“那都是謠言!謠言!有何證據能證明劉某降清?劉某可以向老天發誓,劉某若是降清,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我劉家從此絕後!”劉良佐朝天發起了毒誓。

“行了,老天忙著呢,沒空搭理你這點破事。”朱琳澤坐在繡墩上慵懶地打了個哈哈,中國老天的忙碌程度不亞於西方人的上帝,“陳洪範乃是建奴安插在本朝的細作,他已經被本王拿了,將你和建奴眉來眼去之事都告訴了本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劉良佐現在已經被他拿了,給劉良佐扣個帽子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血口噴人!這定是建奴的挑撥離間之計!陳洪範這廝甚是陰毒!死前還要拉劉某下水,閩王莫要中了這廝的奸計!劉某乃是大明朝的總兵官,閩王若是殺了劉某,便中了建奴的奸計!”劉良佐急忙解釋道。

“你還知道你是大明朝的總兵官,本王問你,新朝建立以來,朝廷可曾有短缺你劉良佐糧餉?”朱琳澤沉聲問道。

“不曾,朝廷還補了劉某前朝所欠下的兩年軍餉。”劉良佐如實回道。

“既是如此!你拿了朝廷的糧餉,為何本王數次催促你隨閩王軍北上伐清,收復舊土,你卻屢屢按兵不動!對朝廷陽奉陰違!你的兵是大明朝的兵,不是你劉良佐私人之兵!”朱琳澤拍案道。

“閩王饒命!”劉良佐不住地朝朱琳澤叩頭,請求朱琳澤饒他一命,表示願意為朱琳澤效力,但朱琳澤並沒有要饒恕劉良佐的意思。

劉良佐這個禍患必須除,劉良佐留在大明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什麼時候爆炸都不知道。

黃得功建議朱琳澤將劉良佐押到南京,交給朱由崧和南京刑部處置。

為避免夜長夢多,朱琳澤並未採納黃得功的建議。

就南明的那些臣子,陳洪範被發現賣國求榮最終也只是對陳洪範削籍罷官。劉良佐降清證據並不充分,朱琳澤手頭上雖然有幾封劉良佐和滿清私通的書信。

不過劉良佐狡猾的很,並未在書信中明確表示自己要降清,只是態度曖昧。這些書信到了南京也定不了劉良佐的罪。

“劉良佐擁兵自重,勾結建奴,罪無可赦,就地處斬!”

權衡再三,朱琳澤還是決定將劉良佐就地處斬。

“我乃大明朝總兵!朱琳澤!你不過是一介藩王,有何權力殺我?劉某通奴之事乃是無稽之談!至於擁兵自重,你朱琳澤以宗藩之身坐擁本朝第一強軍,挾天子以令群臣,你就不擁兵自重嗎?我看你不僅是擁兵自重,你還想做我大明朝的曹操!”

劉良佐聽到朱琳澤要將他就地處決,瘋狂咆哮了起來。

要是朱琳澤將他送到南京交給刑部候審,他無通奴之實,就算不打點,查清楚後也能被放出來。要是直接在這裡被就地處決,那他劉良佐可是連掙扎、為自己辯白的機會都沒有。

李奇雙手捧上朱由崧御賜的尚方寶劍,朱琳澤也不多說廢話,直接拔出尚方寶劍,一劍朝劉良佐的胸膛刺去!

劉良佐的衣甲早就被黃得功剝下,此時的劉良佐聖上僅僅只著一件單薄的絹紡中衣,朱琳澤只一劍便刺進了劉良佐的胸膛。

劉良佐的命也是硬,一劍刺進胸膛並沒能夠刺死劉良佐,朱琳澤見劉良佐還沒死,便拔出尚方寶劍,瞅準劉良佐的心窩刺去,將尚方寶劍刺進劉良佐心窩。

聽到劉良佐依舊還在哼哼,索性又攪了攪劍柄,將劉良佐的心窩直接攪碎,確定劉良佐死透之後,這才將尚方寶劍拔了出來。

“劉良佐這廝可真會說笑,大明朝哪裡有什麼曹操,本王怎麼可能是大明朝的曹操呢。本王和聖上乃是叔侄,本王要做也只能做成祖第二啊,二位以為然否?”朱琳澤將寶劍交給李奇,讓李奇將尚方寶劍清理乾淨。

左良玉和黃得功哪裡敢回答朱琳澤的這個問題。明成祖靖難篡位是大明朝最為禁忌的話題之一。唐太宗當初玄武門之變殺的是皇太子,並未弒君,而明成祖的目標建文帝可不是皇儲,而是實實在在的皇帝,要論性質,二者雖然都很嚴重,但朱棣的性質顯然要比李世民還要嚴重。很多明人至今對此都耿耿於懷。

這個閩王自比何人不好,非要自比成祖,成祖可比曹操狠多了。

左良玉和黃得功只當沒聽懂朱琳澤的話,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子,尷尬地呵呵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