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陛下何故造反?(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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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琳澤笑容可掬,扶住朱由崧,問道。
“陛下何故造反?”
“閩王......王叔,不幹朕的事,是那些亂臣賊子脅迫朕,朕也是逼不得已啊。他們要打江東大營,朕還曾下旨阻止,但他們......他們不聽朕的,朕也是無可奈何啊。”朱由崧心裡早已經是七葷八素。
朱由崧本想乘著閩王北伐的良機,重用東林黨人,削弱閩王系的權力,以便親掌朝綱,不想最後事情竟然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事已至此,現在朱由崧已經不奢望能夠親掌朝綱,閩王能饒他就不錯了。朱由崧現在才真正意思到,弘光朝的皇帝不是他弘光皇帝,而是手握重兵的閩王。
朱由崧現在只希望閩王能念及叔侄之情不要殺了他,自古無情最是帝王家,帝王家的人殺起自家人,下手比誰都很。
趙之龍的南京京營兵攻打紫禁城的這些天對於朱由崧而言是煎熬,趙之龍要是打下了紫禁城,他是東林黨人手中的傀儡。趙之龍要是沒打下紫禁城,等閩王回來他是閩王的傀儡。
最終受益的可是東林人,也可能是閩王,唯獨不可能是他這個名義上的皇帝朱由崧。
朱由崧現在特別懷念洛陽城沒被闖軍攻破之前當世子的日子,那是何等的無憂無慮,何等的自由自在。
自從登上監國之位後,無一日不是如履薄冰。
朱琳澤也不是小孩子,朱由崧的這些話可糊弄不了他。
要不是朱由崧罷了沈廷揚的次輔,開了這個頭,東林黨人敢這麼鬧騰?南京之亂,朱由崧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罷免沈次輔,這是聖上的旨意吧?東林人難道有權罷免一國次輔?”朱琳澤冷聲說道。
“朕一時糊塗。”
“罷了,既然聖上叫我一聲王叔,從今日起就由本王為聖上攝政。”朱琳澤輕蔑地瞥了一眼衣冠不整的朱由崧,說道,“聖上乃是九五至尊,神宗子嗣,為君者應該有為君者的樣子,整理好衣冠吧。”
一旁的盧九德聞言急忙上前替朱由崧拾掇儀容。
朱琳澤本想專注於兵事,等戰局穩定下來後再著手收拾內政。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他不得不軍權和政權一手同時抓。將朱由崧變成完全意義上的吉祥物。
“盧公公,掌印太監可做的舒服?”朱由崧眯著眼睛看向盧九德。
“閩王饒命!萬歲爺,咱家也伺候過老福王,還望萬歲爺念及舊情,向閩王替咱家求個情,咱家願到孝陵為祖宗守靈!”
盧九德急忙下跪求饒,朱由崧卻是不為所動,朕現在自身都難保,怎麼為你求情?朱由崧心裡無奈道。
見朱由崧不願為他求情,盧九德急忙看向閩王身後的馬士英,爬到馬士英跟前,扯著馬士英的官袍下襬,泣不成聲道:“馬總督,你我共事多年,您就看在同僚多年的份上替咱家向閩王求個情吧!”
馬士英是何等圓滑之人,豈會為了盧九德的事情向閩王求情?馬士英只當是什麼都沒聽到。
朱琳澤不能殺朱由崧,要留著朱由崧當吉祥物,但不代表他不能殺盧九德。
朱琳澤沒打算對盧九德手軟,喝令左右將盧九德拿下。
“盧九德,內官不得干政,你當了這麼多年內官,可是越當越糊塗了啊,連宮裡的規矩都忘了?”
盧九德早已嚇的魂飛魄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饒,朱琳澤揮揮手,示意左右拿出去,直接砍了。
朱琳澤環視殿內,沒有發現史可法,心下感到疑惑,詢問左右:“史可法哪裡去了?”
“史首輔在趙之龍舉兵之前自知罪孽深重,追悔莫及,已經懸樑自盡。”馬士英說道。
史可法是東林後生,雖身居首輔之位,但不得不事事聽從於他的東林長輩。這些東林人叛亂,史可法勸不住他們,不知如何是好,覺得愧對崇禎和弘光兩任皇帝的重任,懸樑自盡,一死了之。
既然史可法死了,朱琳澤也不再追究史可法的責任。當然也不予嘉獎,史可法什麼事都沒幹成,未有寸功,也沒什麼好嘉獎的。
再者,朱琳澤這次回來是要對以東林黨人為代表的江南縉紳重拳出擊,好好整頓一下江南文人的風氣,史可法是東林晚輩,也不宜嘉獎。
“各部官員官復原職。”朱琳澤說道,“沈季明仍任內閣次輔和兵部尚書,首輔之職暫且空置。皇侄不諳熟政事,自今日起,本王正式代皇侄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