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朱琳澤身上,番人,老卒,新兵,以及漢民,都在關注朱琳澤會怎麼處理這個犯事的老卒。

“曹德發,不要在本王面前倚老賣老!本王發給你們的兩本守則你們可曾認真閱讀?本王在登島之前說了什麼你們可還曾記得?”朱琳澤厲聲喝問道。

“登島之後不許侵佔島上漢民的土地,違者嚴懲不貸。”曹德發撇著嘴說道。

“好啊,好你個曹德發,本王的一句話,感情你只聽進去半句。”朱琳澤冷笑道,轉而問馮雙禮,“馮雙禮,你可記得?”

馮雙禮挺起胸膛,高聲說道:“回王爺,雙禮記得!王爺的原話是登島之後不許侵佔島上漢民的土地,亦不許侵擾東番土人,違者嚴懲不貸!”

朱琳澤眼中發出冷冽的寒光,這道寒光射向曹德發:“曹德發,你可聽清楚了?”

曹德發嘆聲道:“屬下聽清楚了。”

“你治軍不嚴,這名弓手,就由你來行刑,以示懲戒。”朱琳澤掏出一把梅里爾送給他的簧輪手銃,上好子彈拍在曹德發手上。

曹德發顫巍巍地拿起簧輪手銃,對準那名苦苦哀求饒命的弓手,閉眼道:“兄弟,對不住了。”

旋即扣動扳機,銃聲響徹天地。

處決完這些犯事的弓手,朱琳澤讓人取來一百匹棉布,一百匹綢緞和一些瓷器送給這些番人以示賠償。

“我們不會裁衣,你們有沒有現成的衣服?”那名番女比劃著道。

番人們很喜歡這些棉布,但卻望著這些布匹一籌莫展。

“成衣實在是沒有,如果你們想學裁減衣服,可以隨時到我們這裡學。”朱琳澤說道。

幾個番人代表商議一番後,紛紛點頭,收下了這些棉布。同是也讓一些番人回去帶來了一百來張鹿皮。

那名番女對朱琳澤說道:“漢王裁決公正,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希望以後不要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們竹塹社和漢人以後還是朋友。我們不白拿你們東西,用這些鹿皮和你們換布和瓷器。”

朱琳澤沒有回絕,收下了這些鹿皮,並表示以後如果他們有什麼東西要交易可以隨時找他。

這些鹿皮可以用來製革,好一點的鹿皮還可以拿來製作皮甲。

雙方達成和解,各自散去。

“王爺這麼處理,雖然平息了番民之怨,只恐寒了老卒們的心。”金勝說道。

“軍法無情。”朱琳澤淡淡道,“若是今日犯事的是你金勝,本王也不會手軟。”

“王爺賞罰分明,愛民如子,這便是屬下願意棄左帥而追隨王爺的原因。”金勝回答道。

“你和馮雙禮這次有功,本王升你為本王升你為騎兵千戶,舊時唐王府的騎兵,也劃歸你麾下。”思慮一番後,朱琳澤做出了決定,“騎兵金貴,本王暫時養不起那麼多騎兵,你就先帶著這一百來號騎兵吧。”

他還擔心金勝麾下計程車卒跋扈慣了,驕橫難制,沒想到登島之後先犯事的反而是舊時唐王府的老卒。

“王爺不妥!王爺剛剛責罰了老卒,又給屬下升了官,還要將老卒劃歸屬下,屬下恐老卒們心裡不服。”金勝說出了他的擔憂。

“兵我劃撥給你,能不能管束的住這些兵是你的事。”朱琳澤揹著手往回走,這些南陽來的老卒在南京的時候就有倚老賣老的苗頭,也是時候將這些老卒打散重組了。

“馮雙禮,這次你也有功,聽說你那個小旗的火銃手你帶的不錯,升任總旗官。”

馮雙禮謝過朱琳澤,對朱琳澤說道:“王爺,有件事情屬下想和王爺說。”

“但說無妨。”朱琳澤讓馮雙禮說下去。

“李將軍......第三生產隊的李隊長,是八大王麾下最能征善戰的義子,領軍作戰之才強於雙禮遠甚,屬下斗膽直言,將這麼一個人才束縛於壟畝之間,實是屈才了。”馮雙禮糾結了一番,還是將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朱琳澤又何嘗不想啟用李定國,曹德發雖然是跟隨他的老人,忠勇可嘉,但是曹德發的領兵作戰的能力卻很平庸,他也確實需要一個能獨當一面的將領。

李定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只可惜李定國現在暫時還不能為他所用。將李定國下放到生產隊,磨一磨李定國的性子,也是無奈之舉。

“墾荒也是戰場,管理組織好一千流民的墾荒工作,未必就比行軍打仗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