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薩路清楚的記得,本地的土著並不友善,他計程車兵外出打獵的時候經常被土著們偷襲。

土著們還經常襲擊他們的港口,最後甚至和荷蘭人合作,將他們從雞籠淡水趕了出去。

來到竹塹城寨,沈瑩正指揮著王府的幾個僕役將傢俱和書籍搬進承載正中剛剛完工的磚房內。

竹塹城寨雖然開工只有一個月,但已經初見雛形,到處都能夠見到正在搭建房屋,鋪石板路的工人,正忙碌著建設他們的新家園。

雖然勞累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竹塹雖然是荒蠻之地,墾荒雖然辛苦,但至少看得到希望。

三個傳教士議論紛紛,非常客氣地用漢語詢問朱琳澤他們能否在這裡興建天主教堂,讓他們在這裡傳教,以向這裡的移民傳播主的福音。

他們甚至表示只要答應讓他們在這裡傳教,他們可以不要任何報酬,教授信徒們數學知識。

這些傳教士倒是敬業,相比於清末來中國混吃混喝當超一等公民的西方傳教士,明末的西方傳教士很多都是掌握豐富自然科學知識的飽學之士,他們掌握這些知識並不是為了從事科研工作,在科研方面取得建樹,這些知識更多的是他們的傳教佈道的工具。

雖然他們的目的是為了傳教,但這時期這些傳教士無疑是中西文化交流的主要參與者。其中不少人將西方先進的科學技術和知識帶到了東方。

利瑪竇、沙勿略、羅明堅等人都是其中的佼佼者,都為東西方交流做出了突出的貢獻。

朱琳澤沒有馬上回應這三個傳教士的請求,這讓這三個傳教士有些失望。

聽這三個傳教士的語氣,他們是隻打算向天主教信徒教授數學知識。

朱琳澤並不反對他們在這裡傳教,中國人大多是多神論者,什麼都信,又什麼都不信。中國人信仰宗教大多是出於實際利益的考量,比如鄭芝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鄭芝龍為了更好地融入西方人的圈子和他們貿易,可以洗禮加入基督教。但回到閩南,為了拉攏同鄉和部下,則又信奉媽祖。

至於鄭芝龍真正信仰什麼,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向這些傳教士學習數學知識的人,後面都是要當兵的,朱琳澤絕對不允許他計程車兵信教。

這些士兵心中只能有一個信仰,那就是他朱琳澤。

三個傳教士建教堂傳教一事,朱琳澤還是決定先將他們晾一陣子,再和他們談。那時候他也更主動。

陸軍步兵們操練的校場就在主城寨附近,實彈射擊的火銃聲,以及列隊跑操的鼓點聲傳入昂薩路耳中。

“國王陛下,這是您的衛隊在操練?”昂薩路詢問道,他對朱琳澤的衛隊有這濃厚的興趣。

“是的,隨我來。”朱琳澤帶昂薩路來到校場,走上檢閱臺一起觀摩這支部隊的訓練。

打實彈訓練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不要說這個時期的歐洲,就算是一百多年後完全進入線列兵時代的歐洲,在訓練時火槍手打實彈的機會都很少。

以法國為例,拿破崙時代的法國火槍手,每年訓練打的實彈不超過三十發。

而這不過是朱琳澤麾下這些火槍手三天所打的實彈量,因此朱琳澤這批速成的火槍手都是用銀子堆出來的。

等後續這些火銃手能夠非常熟練地使用火繩槍後,朱琳澤打算削減他們的實彈射擊訓練次數,以節約訓練成本。

現在每天都有十幾杆火銃因為使用過度而報廢,這讓朱琳澤有不得不臨時緊急添置了十座水力鑽床,以提高火銃產量,滿足訓練需求。

“佇列走的非常整齊,指揮官的素養也不錯。”

昂薩路對大明朝陸軍的印象並不好,當然除了眼前的這支大明朝陸軍,昂薩路也沒親眼見過其餘的明朝陸軍。

只是聽說過明朝的多數陸軍非常不堪,疏於訓練,連一些山匪盜賊都對付不了。在北方邊境,最精銳的明朝陸軍也被韃靼人打的龜縮在城堡之內,不敢出城堡。

基於這種認識,西班牙王室曾經一度有過以一萬人甚至是幾百人像征服印加帝國一樣征服大明帝國這種瘋狂而又幼稚的想法。

這支軍隊改變了昂薩路對明朝陸軍的看法,或許因為這些士兵是國王的衛兵,所以比起一般計程車兵會更優秀吧。昂薩路如是想著。

“國王陛下,這些士兵都是您的老兵?”昂薩路好奇地詢問道。

“並不是,準確地說,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在兩個月前都還是農夫。”朱琳澤笑了笑。

他沒有忽悠昂薩路,校場下這些正在操練計程車卒,老卒不到其中的一半,有實戰經驗的老卒更是隻有兩成左右。

“只花了兩個月就能將新兵訓練到這種程度?我的天吶,真是不可思議,您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面對昂薩路的問題,朱琳澤只是簡簡單單地回答了兩個字:“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