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基看到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氣的直咳嗽,都快四十歲的人了,一點輕重緩急都拎不清,還不如這個未及弱冠之年的唐藩世子,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徐弘基將徐文爵晾在一旁,虛情假意地邀請朱琳澤留在府上。

朱琳澤哪有心思吃徐府的飯,也虛情假意地客套了一番,辭別了徐弘基。

剛出徐府,朱琳澤就迎面撞見匆匆趕來的祁逢吉。

“世子若是需要地重新安置疫民,直接找本官,讓本官安排便是,得罪魏國公作甚?”

祁逢吉氣喘吁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說道。

“這種小事就不必勞煩祁府尹了。”朱琳澤輕描淡寫地笑了笑,“魏國公都說了這是無主荒地,他老人家願當中人做個見證將這地劃歸於我名下。”

祁逢吉暗暗心驚,他不敢相信朱琳澤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讓從魏國公那裡要來這麼大一片地。

這讓祁逢吉對朱琳澤刮目相看,或許這個唐王世子不是尋常的宗藩子弟,的確有能力將時疫控制住。

朱琳澤正要去找祁逢吉要人手開工建造疫民們的新安置點,既然祁逢吉現在主動送上門來了,他也不和祁逢吉客氣,直接管祁逢吉要建材、要工匠。

建材這方面祁逢吉倒是很大方,馬上讓人去準備,祁逢吉這個老狐狸很清楚徐文爵的那塊地是要用來起園子的,有不少現成的建材,祁逢吉不用出多少建材,花不了多少銀子。

至於要工匠,這事情不是他能夠做主的,他要和南京工部以及內官監打個招呼。

南京的匠戶有兩種,一種是輪班匠,隸屬工部管轄,一種是住坐匠,隸屬內官監管轄。只有南京工部和內官監點頭了,祁逢吉才能要來朱琳澤所需要的工匠。

既然朱琳澤進了城,祁逢吉便邀請朱琳澤到舊院,說是要為他接風洗塵。

朱琳澤當然明白祁逢吉的意思,不過現在疫民都還沒安置好,朱琳澤沒有這個心思。

朱琳澤是好色,不過他也膽小,害怕染上花柳病。這個時代要是染上花柳病,想找街頭電線杆上的小廣告都找不到。

朱琳澤義正嚴詞的拒絕讓祁逢吉肅然起敬,以為這個世子當真是不近女色之徒。

辭別祁逢吉,朱琳澤就在城內尋找有沒有硬筆。

他小時候沒練過書法,用毛筆對於他來說是種折磨,他已經習慣了用硬筆,書寫習慣一時難以改變,他還是決定用硬筆。

南京是政治型城市,對外來夷人管理比較嚴格。不比廣東,福建,西洋來的商販比較多,有賣西洋人用的羽毛筆。但記憶中南京城也有西方的傳教士,直接找傳教士向他們買也行。

朱琳澤在南京城內打聽了半天,都沒有打聽到西洋傳教士的半點訊息。

最後朱琳澤只能去市集上碰碰運氣,朱琳澤從上元縣的南北二市,北門橋市一路逛到江寧縣的小口市和果子行,南京城內比較大的幾個市集逛遍了都沒有找到類似硬筆的書寫工具。

回去的路上朱琳澤氣得在揚子江邊抓了一隻不知道誰家養的鵝,打算從鵝身上拔下幾根比較好的鵝毛,帶回去做筆。

不想這鵝兇的很,還沒拔兩根毛就把朱琳澤的手臂啄的通紅,朱琳澤一氣之下直接抓起這支兇鵝的脖子,對那兇鵝惡狠狠地道:“今晚老子加餐吃燒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