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發!管好你的弓手!”

朱琳澤嘶吼道,這些弓手是遠端輸出的主力,這些弓手被這十幾名騎兵給分散了火力,火力大打折扣,望著距離他們越來越近的明軍步卒,朱琳澤心急如焚。

“他奶奶的,沒老子命令,誰讓你胡亂放箭的!”

曹德發也是心亂如麻,丟下手中的烏木小梢弓,拔出腰間的腰刀,用刀背砸向胡亂放箭的弓手。

弓手們不知所措,有的看向近在眼前的明軍騎兵,有的看向不遠處的明軍步卒,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眼見曹德發管不住這些弓手,朱琳澤也顧不上許多,朱琳澤抬手瞄住一個近處的弓手扣動鳥銃的扳機。

隨著一聲如雷的銃響,那弓手應聲倒下,心窩處噴湧出一團血紅色的液體。

沒想到在這個時空他用火器殺的第一個人會是自己的部下。

“所有弓手聽令!目標敵方步卒!射!”

朱琳澤沉聲向弓箭手們下達了命令。

那聲銃響,那名弓手的死,終於將慌亂的弓箭手們找回了狀態,聽著朱琳澤的指令有條不紊地向距離他們只有五十步的,明軍步卒齊射。

“刀手,長槍手聽令!掩護弓箭手,火銃手!伺機攻擊敵方遊騎!”

“曹德勝!指揮弓手!再出岔子,老子拿你是問!”

穩住陣腳後,朱琳淵將弓手的指揮權交回曹德勝手裡,自己則是繼續指揮火銃手。

朱琳澤剛才的那一銃,對火銃手們的心理產生的巨大的衝擊。這些火銃手對朱琳澤也產生了另一種心理:畏懼。

所有的火銃手全神貫注,屏息凝神,豎起耳朵等待朱琳澤下達開火的命令。

“真是塊硬骨頭!”

金勝想要乘機攻破圓陣,但面對橫在眼前的車輛,以及如林的長槍刀劍,最終他還是放棄了,只是帶著他的騎兵繞著圓陣遊走。

可惡!剛才明明就只差那麼一點點!

金勝懊悔不已,剛才明明親眼看到對方的弓手已經亂了陣腳,只要他帶親兵衝殺進去,纏住這些弓手,為後面的步卒和王虎臣的騎兵爭取時間,這個圓陣馬上就可以攻破。

沒想到對方的指揮官竟然以雷霆手段重新穩住了陣腳,讓他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四十步!

三十步!

二十步!

明軍步卒距離朱琳澤越來越近,幾乎可以看到他們猙獰而又扭曲的面目。

“放!”

明軍步卒距離朱琳澤的火銃手只有十幾步距離的時候,朱琳澤終於下達了開火了命令。

五十多根鳥銃齊發,發出震耳欲聾的銃響,陣前騰起的濃厚硝煙遮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等到硝煙漸漸消散開來,明軍步卒只在陣前留下四五十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剩下的人倉皇向後方逃去。

這一輪的鳥銃齊射,成為壓垮這些步卒士氣的最後一根稻草。

弓箭手們依舊沒有停下,繼續向潰逃的明軍士卒拋射箭矢。

賀方眼睛比較毒辣,在向後撤退的騎兵中他認出了金勝。這廝甲冑精良,剛才衝鋒又衝的最兇,一定是個大官!

搭箭,開弓,憑藉直覺撒放。賀方的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

羽箭搜地一聲,破空而出,向前方飛去。

金勝只覺背後有一股涼意,下意識地側身閃避,可惜終究還是沒有躲過這支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