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翁山之上(第2/3頁)

值此危急之刻，人族之神宙神施大神威，將整個人界納於屏障庇護之內。同時，創立星界，培養星主，消滅透過各種方式進入人界的魔族，這才讓人族獲得安居樂業的百年時光。

而其他族的神靈卻無宙神這般神通，要麼選擇歸附人界，要麼選擇獨立抗爭。冰宮雪域，便是屬於前者，得星界庇護，成為人界的附屬地域。歷經百年後，冰宮雪域被人族侵佔，建立起了人族小國，而這裡的原住民雪魅一族，卻是大多淪落為士兵或奴隸，再不復主權地位。

片刻，鶴氣勢一收，卻是準備要降落下來。

下方是一處高聳入雲的高山巔峰，而少女知道，這座山便是小城一直都能遙遙看到，卻始終無人能攀登而上的那座高聳入雲的翁山絕壁峰頂。

倏然降落到一處岩石嶙峋的平臺處，溫曼珠這才發現，翁山之上並沒有什麼玉池，只有一處冒著的熱氣的溫泉在一塊巨石之下不斷上湧，經過這平臺四周的凹槽，流向八個方位的缺口。而在平臺的前方竟有個山洞，只是因為被一棵梧桐樹繁茂的枝葉遮蔽，尋常人卻是看不太出來。

“這就是翁山山頂？”溫曼珠環顧四周，看得身畔清泉流動，崖邊雲海翻騰湧動，遠處山河風光絕美，不由讚歎一聲。

而後再看得梧桐樹下的那個崖洞，卻只看得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清，不由脫口而出問道：“這個山洞是……”

“此洞位於翁山之巔，卻是無名。昴主當年盤坐於此洞中九天九夜，看風起雲湧，望斗轉星移，感生死輪迴，終悟天道，自演奇門八卦，推衍萬千功法，自此下山斬遍千魔萬祟，闖出刀皇蕭雨的赫赫名聲。”鶴淡淡微笑道。

“是嗎？”溫曼珠凝望著那漆黑的山洞，彷彿看到了那人盤坐在地，凝思感悟，最終臉上露出無畏天地的自信微笑臉龐，低聲喃喃道：“哥哥……還真是了不起呢。”

“那你帶我來這……是做什麼？”從那懷念的情緒中恢復過來，轉身望向鶴疑惑問道。

“既已決定踏上征程，這一路必然千難萬險，因此你必須學會一些基本的自保手段。昴主在山洞的巖壁上留下了一套功法和戰技，待你學得我們再行啟程。”

說著，鶴在前引路，走入那梧桐樹下的山洞中。山洞深處光線不足，鶴隨手扔了幾塊月光石，青幽的淡淡熒光照亮漆黑的洞窟。至於鶴是從哪取出的石頭，卻是連溫曼珠也沒看清。

“此處原本銘刻了昴主在感悟天地之時創立的所有功法戰技，但不知為何，都盡數被其鏟去，只剩下兩樣，想來便是專門留給你的。不過以你現在的境界，最多也就只能參悟兩樣，便到所能承受的極限，多亦無益。”

順著鶴抬手介紹的方向看去，只見四周巖壁仿若刀削過般平整，而那岩石之上，只篆刻著兩個形態各異的小人。

“哥哥畫得這些小人……”溫曼珠望著那兩個歪歪扭扭的人物造型，忽地感嘆道：“可真醜啊。”

“咳咳。”鶴神色尷尬地乾咳了聲。

鶴指著最下方的那個小人說道：“這下面的便是功法，上面的則是戰技。功法為基，術技為輔。若無功法支撐而先習戰技，便猶如無根之樹，無源之水，空無一物，茫茫然而不知所以。所以，你得先學會功法再說。”

少女凝視著巖壁之上的圖案，柳眉微蹙道：“我要怎麼學？這小人我也看不懂啊。”

難道是要自己一直傻傻盯著那些醜醜的小人參悟？溫曼珠感覺自己可沒那麼抽象的能力，能把這些壁畫看成會動的小人。因為無論怎麼看，這些都是一堆畫得醜醜的小人。可能也就比鄰居張家大媽的小兒子畫得稍微好一些。

鶴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說道：“你試著用手觸控一下那些圖案。”

少女看著鶴那有些古怪的笑容，將信將疑地盯著巖壁下方那個盤坐在地的小人，旋即緩緩抬起纖細小手，觸在圖案之上。

觸感微涼，隨後那巖壁小人竟忽然散發出金色光華，瞬間將少女的意識拖入一個異度空間之內。

四周一片漆黑，少女甚至分不清腳下是實地還是虛空。

忽然間！一道黃鸝般悅耳的女聲傳入自己耳中，隨後一張巨大的淡藍書簡出現在這片空間之上，緩緩開啟，一個個金色文字躍出紙面，在少女身邊繚繞不停。

“此功法名冰心訣，共有三層境界，一則凝物，二則凝魂，三則凝神。凝物境可具現實物攻敵，凝魂境可冰凍萬物生靈，凝神境可封印山海乾坤。口訣如下：心若冰清，萬變猶定。精騖八極，心遊萬仞。天風浪浪，碧海蒼蒼。風雨靈沌，萬物皆寂。超以象外，返虛入渾……”

隨著那悠揚女聲的講述，少女眼中景色不斷變換，一時為天地山河，江湖日月，一時為暴風入雲，怒浪滔天。

少女此時全神貫注，隨著那女聲的朗讀口訣，卻感天地間無數星息隨著呼吸匯聚于丹田處，自任督二脈過會陰曲池，一股冰冷的凜冽氣息，經奇異的經絡線路走向流遍全身，卻絲毫不覺得寒冷，反而有些淡淡的暖意。

待少女再度睜開雙眼，洞外竟已是夕陽西下。幾許晚霞光芒投影進洞內，照映在溫曼珠那精緻的動人臉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