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府麾下最強的三萬官軍都沒有帶回來。

“我給你了三萬大軍,你都沒有帶回來!你自己還回來做什麼?拉下去斬了!”

那桂祥勇哀嚎求饒,掙扎劇烈,然而還是很快就被拉了下去,很快再沒了聲息。

見此,徐寶寧淡淡而笑:“事到如今,便是我想要全身而退,怕都不可得!此人還不想死!”

那幕僚就哀嘆說道:“寧帥,何以至此啊!”

衡陽總督府大軍盡喪,而平天教的大軍既然一動,肯定不會罷休。

此刻那東天王查天維手下的大軍在打敗了桂祥勇手下大軍之後,正在一路攻城略地,直撲衡州城而來。

恐怕最多兩三天後,平天教大軍就要兵臨城下了!

徐寶寧這次發動的進攻,繞過了他手下的大多數人,直接命令那桂祥勇出兵。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之前這幕僚根本所沒有想到的。

那徐寶寧卻笑道:“懷謙和我情同手足,結果被殺,就連頭顱都被人給掛在了總督府門前。

而我一生戎馬,性格剛強。到了卻為了家人被那太平道人所逼,你們都道我會忍氣吞聲。

卻哪裡知道,我的不甘呢?我知道那太平道人厲害,但是不試試的話,我怕是到死都不會甘心!”

這般說著,幽幽一嘆,語氣轉軟:“雖然終究是失敗了。但是我既然試過,也就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

而且也算是對得起朝廷的恩德了!”

說到這裡,肅容對著手下那些親信,幕僚等人就是一禮:“我一意孤行,怕是就連累爾等了!不過幸好你們也沒有參與此事,想來乾坤教那些人也不會難為你們!”

這般說著,步履蹣跚,就要走出簽押房,回到內院,安排後事,自我了結。

此時自戕,終究還能留下幾分體面,他可不想落入平天教那些仇家手中!

“寧帥!何須氣短?我們手中還有兵馬,衡州城城堅,我們還能守城。實在不行,大不了我們可以謀求後路,留待他日東山再起!”取代全懷謙為首席幕僚的吳宗道哀嘆叫道。

徐寶寧腳步不停,他是薑桂之性,老而彌堅。若是手下真的還有一份底牌,他都不會放棄,定然會反抗到最後。

但是那桂祥勇這個沒用的廢物,將他手下最信重依賴的三萬大軍喪送。此刻城中就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空餉嚴重的廂軍了。

靠著那些人如何抵抗?

何況本就知道平天教潛藏拉了強大,但是能夠一戰輕而易舉的解決他手下三萬大軍,雖然說明了桂祥勇那廝無用,卻也未嘗不是說明平天教的軍力比預想當中的恐怕還要更加強大。

想要依城抵抗,根本就不可能。

至於逃出衡陽……

他徐寶寧是賭徒,願賭服輸,卻絕不是懦夫。讓他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逃回朝廷,尋求託庇這種事情,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更何況,沒有了總督身份,沒有大軍護衛。他徐寶寧不過一個喪家之犬而已,到時候乾坤教那麼多的高手,怕是到時候一個莽夫就有可能取其性命了。

徐寶寧想得清楚,腳步不停,出了簽押房。

而留在簽押房內的諸人卻也各自哀嘆,帶著不同心思散去。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何況現在他們只是總督幕府的僚佐?此刻總督末路,眾人也都要為自己打算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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