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明一陣失神,看到走過來的江聞歸,晃晃腦袋,連忙後退,但已經來不及,江聞歸一手抓住他的衣領,扯至身前,眼中爆出寒冽的光。

所有人大吃一驚,王月明身後的兩個公子哥連忙想上前搭救,但已經遲了。

江聞歸一手抓住王月明衣領,一手握拳,砰地一下就砸到了王月明臉上。王月明連抵抗都沒多抵抗,一拳就被打的頭昏眼花,嘴角流出鮮血。

“這一拳,打你狗眼看人低。”江聞歸淡淡地說,然後又抬起拳頭。

砰地一聲,王月明又吃一拳,他貴為才子,身嬌體貴,哪是江聞歸的對手,這一拳下去,已經被打的七葷八素,什麼都分不清。

“這一拳,打你狗嘴噴糞。”

江聞歸鬆開抓住王月明衣領的那隻手,,王月明當即沒了支撐,就要倒在地上。

橫來一拳,又重重地砸在他臉上,沒了抓住的那隻手,他立刻倒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不省人事。

“這一拳,打你辱九昔清白。”

三拳畢,那以往泛舟西湖,惹女子青睞的杭州才子已經直翻白眼,不省人事。雙頰高腫,竟是被揍成了一個豬頭。

顏九昔呆呆地看著大打出手的江聞歸,周圍人也全部噤聲,空氣安靜地能聽見樹葉的沙聲。

他……怎麼這麼大膽?顏九昔感覺自己雙手都被嚇得有點發抖。雖說王月明的舉動是很過分,但江聞歸就這樣拎著它在大街上打,她是當真沒想到。江聞歸武力兇猛她知道不假,卻沒想到他能如此瘋狂。

在這官頂人頭上的世道,王月明可是官後代,更是杭州出名的人物,江聞歸就這樣把他打了一頓,事後計較起來,死罪沒有,拉出去一百板可是綽綽有餘。況且他是一家平民,沒有權勢,事後報復又怎麼計較?

這地方畢竟不是武林江湖,江湖人士死死傷傷隨意就是,進了那世道,握住了刀就是賤命一條。但這當街都是黎明百姓,一介平民,王月明家裡還是官,計較起來,只有顏九昔能保他。

但當事人卻是沒有什麼所謂,抹抹手就轉了身,步履從容。

“你!你個下人算什麼東西!竟敢當街打人!”同王月明一起來的公子被嚇得話都說不出了,江聞歸轉了身才反應過來,立馬指著他大喊:“來人啊!這”

話沒說完,江聞歸轉了個半身,抬眼看了看他。那公子立刻住了嘴,被嚇得倒退了一步。

“邪眼。”在沒人看到的地方,街旁一站在高房的黑袍男人讚歎地說:“聽聞懦夫見到這種眼睛就會無故膽怯,被邪眼盯著的人更是像被蠍子蟄了一口。今天總算是見到了。”

“他就是聞歸啊,沒想到九昔竟然新交到了這種朋友。”另一個男人讚許地點點頭。

“這可不一定,他是吃準了你才出的手。但要說仗義,確實挺仗義的。”黑袍的男人說道。

男人搖搖頭,沒有對他的話表達什麼看法,男人又往人群中掃視一眼,熙熙攘攘中,江實和黃怡怡然自得地看著熱鬧,江實看來對著三拳甚是滿意,直直讚歎。

“果真沒猜錯,是江老弟的兒子。怪不得。這樣就值得交了。他於九昔兩次有恩,一次還是關乎性命,這樣一來,我不給點好處,說不過去是不是。”男人笑道。

男人看著江聞歸點了點頭,臉上止不住的欣賞。

江實有所警覺地抬起頭,目光所致,空無一人。

“怎麼了?”黃怡問道。

“沒事,老朋友而已。”

“老朋友?”

“咱們的大將軍。”

“顏大哥?”

“嗯。之前我還說這丫頭怎麼有點眼熟,剛剛聽這裡人說是他的女兒,那就怪不得了。”江實笑道。

“走吧,九昔,這西湖泛舟,我陪你去,就不打擾旁人了。”江聞歸淡淡地說,拉過顏九昔的袖子,一步不停地往後走。顏九昔還留在震驚中,目瞪口呆地看著江聞歸,任由他拉著自己走。董瑞年饒有興趣地看多兩眼昏死在地上的王月明,轉身跟著兩人的腳步。

“真霸氣啊,不愧是我兒子。”江實讚歎道。

“又攤下爛攤子了。你們爺倆性格真是一模一樣,我原本還以為聞歸會比你穩重很多的。”黃怡無奈地說。

“他這不是不穩重。”江實搖搖頭:“他有擔子,只要人在江湖,抽刀要你死你也不得不應下來,穩重是一碼事,狠毒也是一碼事,教訓別人肯定是自己要學的。”

“再說了,顏大哥在,能有啥事。”江實笑道。

黃怡不說話了,看著江聞歸遠走的背影,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