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的管家渾身戰慄,死灰地盯著那具屍體,腿軟地竟是坐在了地上,一起來的隨從也是不敢相信,張著嘴說不出一句話。

“主薄。”一個差使穿過人群走到簡主薄身旁,低聲說:“楊和大人沒死,不過受了重傷,這件事怎麼辦?”

簡主薄愣在原地,久久擠不出一句話。

怎麼辦?這個人有本事可以打暈十幾個看守,更能戰勝錦衣衛的楊和,以他們的能力,就算知道那個人是誰又有什麼辦法?簡主薄感覺渾身冰涼,手腳顫抖。

“按現在來講,嫌疑最大的是洛家人,但是……洛家應該沒有人有這個本事才對。”那個差使遲疑地說。

“先搜查洛家吧。羅正寧的兒子就這樣死了,這可不是小事,搞不好我們都要解甲歸田。”

“如果真找不到,就讓洛家當這個替死鬼吧。”簡主播一字一句地說著,面露寒光。

人群后,洛柏和江實遠遠望著羅康的屍體,洛柏勞累了一晚,眼圈都是黑的,卻是滿臉興奮。

“太解氣了,江哥,天哪。”洛柏嘖嘖稱讚:“可惜我不在場。”

“那是。”江實壓低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我們折磨了他快一個時辰,又是扒皮又是砍手砍腳的,讓我有年輕的感覺了。”

其他人並沒有來,吳前在房子裡陪江聞歸去了,兩個女眷則不太適合看這麼恐怖的場面,都呆在家裡,只有江實帶著洛柏看他們昨晚的傑作。

“接下來他們可能會查洛府,苦了你了。”江實拍拍洛柏的肩膀。

“沒事。”洛柏搖搖頭:“這個雜種死了,一切都值得。”

幾個差使搭梯子爬到牌坊上,要放下羅康的屍體,一人最先爬到羅康旁,卻發現他背上有個東西。

待他看清羅康背上的東西時,卻是大吃一驚!

“怎麼了?發現什麼了?”簡主薄看著他吃驚的表情,皺眉問道。

那人拿起那塊東西,飛快爬下梯子,單膝跪地,雙手將其承到簡主薄身前。

簡主薄看到那塊東西,瞳孔猛地收縮,隨即立刻雙膝下跪。

那是一塊金色的令牌,上面以紅丹大寫令字。這是皇帝的令牌,此牌一現,如帝親臨!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圍觀群眾都皺眉不解。

“這乃是皇帝金令,還不快快跪下!”簡主薄厲聲喝道。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遠遠望見那差使手中閃亮的金牌,全都轟的跪了下去。

“金牌?”洛柏愣了一下,隨即慌亂地跪在地上:“怎麼回事江哥?哪來的金牌?”

“山河的。”江實也跪了下去,輕輕地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其實昨晚他已經看到了這個金牌,也是大吃了一驚,但劍山河搖搖頭表示不算什麼,他也不好發問。

不過以他天下第一的身份,其實也可以猜到一二。

“起來吧。”從容的男聲響起,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沒有起身,只是抬起頭來。

牌坊之上,一個身著白衣的青年站在上面,沒有人見過他,但他背後巨大的長劍卻如此醒目,標誌著他的身份。

天下第一,唯一的劍客,劍山河。

“我叫你們起來。”劍山河無奈地說:“這金牌是我的。”

眾人連忙起身,所有人看著站在最高點的劍山河,不敢說話。

他明明是那麼溫和,那麼從容,沒有表現出一點壓迫,但他的氣息就像一把利劍,讓所有人鋒芒在背,不敢多言。那英俊溫和的外表後面是威壓,以及君臨天下的氣場。

“對不起大人,小人眼拙,請問你是……”簡主薄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道。雖然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是誰,但大家都沒有見過他,所以他還是選擇冒犯的發問。

“我無姓,名為山河。你可以叫我劍山河。”劍山河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