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持刀。

狠狠砍了上去。

撞上去後,餘姚才知道這青色薄幕是有多皮實,一擊之下,它竟然仍有餘力把她彈回來。

水渦帶著周圍的水刃一層層削開它的外皮。

而就在眼看要衝出去的時候,這青色薄幕……醒了。

好像是被水刃削疼了,整片青色薄幕突然開始收縮,纏卷著向餘姚壓過來。

雖然遠看這薄幕只是一層淡淡的薄霧,但等到真貼過來的時候,餘姚才發現,這東西遠沒有看起來的那麼仙氣縹緲,反而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青色膠皮。

這張巨大的膠皮把她兜頭罩住的時候,她從心底深處湧出的恐懼和窒息幾乎將她淹沒。

她的眼睛又開始慢慢變深,漂亮的湛藍色越發深邃。

揮手撞開右側傾倒過來的薄霧,站在水渦中央,她飛速的轉著,水刃跟著漫天水光一刀刀砍上這青色薄幕。

像銼刀一樣一層層把這青色薄幕削薄。

周圍的青色霧氣越來越薄,當餘姚能透過水霧看到對面赤紅流霞的時候,她心底稍稍一鬆。

可就在這時候,腳下的蘆葦蕩突然晃了起來,大片青芒在海底隨波擺動,淡淡氤氳蒸騰,匯成大片青霧,聚成長龍撲了上來。

那長龍一頭撞進了青色薄幕,餘姚周身陡然一重。

眼前又開始模糊不清,直到完全沒入黑暗。

她逐漸變淺的瞳孔驟然一縮,幽藍從眼底湧出來,瞬間鋪滿瞳孔,淡淡幽藍縈繞,一直蔓延到指尖。

指尖泛著淡淡冷光,餘姚突然伸手向前劃了一下。

身周的轉著的水刃在她伸手的時候就頓了頓,等她指尖銀光一閃,那銀光拖著一道巨大的立刃斬出去,它們也瞬間跟了上去。

一頭撞上了眼前的薄幕。

這青色薄幕幾乎沒有一點反抗之力,像破帛一樣直接被撕成兩片,洶湧的刀光帶著淡淡的薄霧一直飛出去,砍上不遠處的赤紅流霞。

轟,火光四濺!

而餘姚幾乎沒有留神多看,她只是偏頭冷眼看著周圍的青色薄幕,像是洩憤一樣,指尖利刃不斷湧現,飛向四面八方。

青色薄幕就好像被砍碎的破布,皺巴巴的亂飛。

就算下面的蘆葦蕩不斷湧上來一團團的青芒,這青色薄幕還是被不斷掃出的利刃劃碎,割裂。

幾乎是在這青色薄幕破碎的瞬間,被擋在外面蠢蠢欲動的流霞就湧了進來。

赤紅的火苗帶著蒸騰而起的焦灼水汽,直接撞進了這青翠的蘆葦蕩。

這蘆葦蕩雖然已經變異,很是皮實,但歸根結底還是草木,只要是草木,天生就俱火,尤其這從地心湧上來的赤紅巖漿。

任由那蘆葦怎麼躲藏閃避,平時如何囂張,只要被這岩漿擦過,就好像瞬間被吸盡了精氣神,枯萎幹縮,歪倒在一邊。

周圍的蘆葦不斷掙扎著飄出青芒去擋,但網破了,再補也沒什麼用,那點點青芒織成的青色薄幕只撐了一會兒,就被燒化,積攢的火苗一個反撲,蘆葦直接灰了一片。

餘姚只是看了一眼,眼底幽藍湧動,扯著滿身水刃,浮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