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幾個還沒進城,朱庭就已經注意上他們了,等他們一進城,朱庭就派人去請了,但很不好意思,被原泊截了胡。

等知道了方辰和餘姚身上的秘密,原泊對他們的興趣更大的同時,也派了人幫他們把朱庭伸出去的爪子擋了回去。

一方面是朱庭這個人是真的很討厭,另一方面他對方辰餘姚有一種“同類”的惺惺相惜。

朱庭其實遠不是大家所知道的那麼默默無聞,在保護區上層,朱庭這人的名號可比他要響多了。

雖然這人的人品不怎麼樣,但原泊也得承認,他的專業實力確實很強。聽說進化劑這玩意的標準基就是他拿出來的。這也是他能在保護區裡站穩腳跟還能和他打擂臺的原因。

要是正面槓原泊估計得考慮一下,但只是攔一下訊息,對原泊來說那就容易多了,倆人就這麼兜兜轉轉的玩把戲,最後原泊棋高一著,到走都沒讓朱庭和方辰餘姚碰上面。

但出了保護區?原泊忍不住轉頭看了看遠處的海面,那就只能靠你們自己了。

和朱庭你來我往打了幾句嘴仗,看著朱庭那張還牢牢掛著的假臉,原泊瞬間就覺得有點無聊,打嘴仗的好像一直都是自己,人家根本一點沒在意。

哎,添堵都添的沒勁,轉身招呼王芸回實驗室吃漢堡。

這時候原泊就聽見了一句從上了堤岸以來,朱庭唯一帶著情感波動的一句話,“王芸,真的不考慮回來幫我嗎?”

聽見朱庭的話,王芸忍不住頓了頓,回頭看了眼朱庭,想到之前兩個人之間的糾葛,王芸不知道朱庭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有時候,王芸也在想,他到底是不是什麼都不在乎。

想了很多,但到最後,王芸只是淡淡的吐了兩個字,“不了!”也許她還不夠有野心,也許她還有僅存的底線,她沒辦法眼睜睜的把那些人變成“非人”。

朱庭還想再說什麼,腳已經踏到木梯上的原泊卻轉身看著朱庭問了一句:“朱教授是想和我搶人嗎?”臉上雖然笑著,但朱庭還是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掩蓋不住的火苗。

惋惜的看了眼王芸,朱庭搖搖頭,“既然王芸不願意,那就算了。”

“朱教授知道就好,以後就別再問了。省的我聽了心煩。”雖然朱庭已經退了一步,但原泊還是緊跟著追了一步。

看著王芸還站在堤岸上不動,原泊有點惱怒的喊了一句,“還楞著幹什麼?等著餵魚啊!走了。”

等王芸和原泊走遠,朱庭才把手上已經溼透的手帕扔掉,甩了甩右手,走到堤岸邊蹲下,把右手探進了海水中輕輕擺著。

穿著白色短袖的小助理在朱庭把手伸進海水裡的那一刻就開始慢慢往後退,糾結的在堤岸邊木梯和朱庭之間看了幾遍,最後還是留在了堤岸上。

堤岸周圍常年聚集著一群小型魚,在朱庭手伸進海水的瞬間,他們就好像聞到血的蒼蠅,迅速擺動尾鰭爭先恐後蜂擁而來。

看著漸漸聚攏過來的魚群,朱庭不但沒有把手伸回來,臉上反而還露出了帶著神經質的微笑,那樣子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小助理已經嚇的湊到木梯旁,背對著朱庭,手腳不斷髮抖。

身後的水聲越來越大,小助理甚至能想象到魚群蜂蛹著衝向朱庭時,海面上泛起的水花。想起了以前看見過的畫面,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然後就聽見身後水面一靜,緊接著聽見突然暴漲濺起的巨大水聲,水花濺起又落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水中瘋狂掙扎著,劇烈的拍擊著水面。

翻騰的水聲響了有一刻鐘,才慢慢平息,小助理還蹲在堤岸上,緊接著肩膀上突然一涼,他嚇的渾身一抖,想喊卻又硬生生忍住。

嘴角努力上揚,眼睛睜開,看著跟剛才沒什麼兩樣,只是右手袖口溼了溼的朱庭,強笑著問:“教授,咱們回去嗎?”

朱庭的心情好像突然變好了,是真的好那種,從眼睛裡透出來的滿足,右手拍拍那小助理的肩膀,笑著說,“大男人膽子還這麼小,哪有小姑娘願意跟,回頭跟著你方哥練練膽,別動不動就抖。”

在朱庭右手貼到身上的那一刻,小助理整個人就僵住了,透過襯衫感覺到朱庭掌心微微的溼意,小助理臉上的笑都僵住了。等到朱庭的手從他肩膀上離開,他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打透了。

等反應過來剛才朱庭說了什麼,他腿一軟,差點從堤岸上摔下去。

偏偏朱庭還回頭笑著囑咐他,“年輕人穩重點,搞研究的時候有好處。”

小助理臉上僵著,點點頭。

而另一邊,藍寶已經帶著餘姚他們出了太陽能板區,過了閘口,往臨海市的方向去。

陳臨也已經從騎海豚的興奮裡走了出來,雖然藍寶為了遷就他們已經把大半個身子露了出來,但最佳位置上坐的不是人,是一框框的糧食,地瓜,玉米小麥是出了名的怕水,被淹就容易發黴變質冒芽。

所以最好的位置只能貢獻給它們,藍寶體型雖然夠大,但整個魚背,除了尾巴和氣孔,剩下的也就那麼大,糧食一下就佔掉了三分之一,再讓一下老弱,剩下的地方基本就都是溼的,陳臨很不幸,就坐在了最最後,感覺著藍寶尾巴的擺動,陳臨的屁股就一直是溼溼的。

這種感覺,真的是很不美好,尤其是在知道從這回臨海還要十個鐘頭的時候,陳臨整個人都變成了灰白色。

餘姚是走到一半的時候醒過來的,整個人歪在方辰懷裡,方辰已經累的睡著了,抱著她側躺在藍寶背上,海水浸透了她的頭髮,頭皮能感覺到海水劃過的涼意。

她想爬起來,一撐胳膊卻又倒了回去。

方辰猛的驚醒,把自己躺在海水裡的半邊身子扯出來,迷迷糊糊的四處打量了一眼,就對上了餘姚的眼睛。

抱著人正了正身子,問,“睡醒了?有沒有哪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