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醇心情大快,忍不住大笑了一陣,“哈哈哈~~咳咳,哈咳咳咳,哈哈哈~!!!”

凌醇在笑的時候,下面沒有一個人跟著在笑,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說真的,誰家都有個窮親戚,外面什麼樣光景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兒三舅家的小女兒來借米,後兒個表姑媽來借錢,窮苦百姓基本難以溫飽了,也只有朝廷之上的皇宮貴族才是酒池肉林呢。

凌柏君見到這種場面,實在不想看到自己父親這樣的嘴臉,當即站起身來便離開了晚宴,來到了外面的假山附近。

顏安看見了凌柏君的離席,便悄悄的跟了出來,不言不語的跟在凌柏君的身後走著,下著中雪,凌柏君走過的地方有深深的腳印,她便沿著他走過的腳印,一個一個的踩過來,他的步子很寬,她走起來有些吃力。

凌柏君走到外面假山上就開始拿拳頭打假山,不多時手指便出血了。

顏安走了過去,在凌柏君出拳之前,用身子擋在了假山前面,凌柏君的拳頭雖然及時收住,可是還是不輕不重的便落在了顏安的肩膀上,顏安疼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嘶的一聲,眼睛裡都噙著眼淚。

凌柏君眼裡閃過緊張,慌忙問道:“要不要緊,我看看。笨蛋,幹什麼當肉墊子?我打假山,礙你什麼事?”

顏安搖搖頭,“不要緊。沒事。你不如意拿這些假山出氣做什麼?你是我相公,你的手流血,你疼,就礙我事。”

凌柏君冷冷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娶了兩房妾,把我氣的險些殞命,你還有什麼不如意?”顏安低聲的問著。

凌柏君聞聲,眉眼一動,那兩房妾他是要求她幫他娶進來的,並且要求她把兩房妾安排在她的院子裡,幾個月來,她不哭不鬧,甚至對那兩房妾溫文有禮,他一度以為她不在乎,這時聽到顏安的話,他吃驚道:“你在乎?”

顏安點了點頭,“我自然在乎。但我想讓你快樂。但是看起來你日夜在我屋子裡,也並不待見那兩房妾,我知道你不過是氣我罷了。”

凌柏君心中一動,“顏安,我就問你一次,你回答我真話。”

顏安點了點頭,“我對你,從來不說假話。”

凌柏君輕聲道:“你喜歡我嗎。”

顏安臉上一赧,“喜歡。從你救我那一刻開始,十幾年來,每天都喜歡。”

凌柏君心中由於對父皇不滿帶來的陰霾散去了大半,他把顏安抱在懷裡,“顏安,我帶你走,我們離開這裡,你願意嗎。”

顏安眉心微微蹙起,“九爺,我們是大人了,我們不可以逃避現實。我們固然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容妃娘娘怎麼辦?我的父親怎麼辦?有雙親不遠遊,我們要擔負起作為成年人的責任!”

凌柏君聽到以後又煩躁了起來,“哼,若是你不願意隨我走,我便帶那兩房隨我走,你便留在此處獨守空房吧。我不是什麼有責任心的成年人,我甚至不是人。我是禽獸的種,我不應該存在這世界上!!”

顏安覺得自己的心很痛,她不知道該怎樣和凌柏君相處,她好喜歡她的丈夫,可是他的丈夫恨著朝廷的一切,甚至恨著他的出身,然而,有些事情並不是逃避能夠解決的,歸根結底,是需要面對現實,解決困難的。

“九爺,若是你真的打算這樣做,顏安會給你收拾盤纏,家裡你不要操心,容妃娘娘交給顏安來照顧,七妹妙人也交給顏安來照顧便是了。”

凌柏君厲聲道:“顏安,為什麼你這樣冷血!為什麼你選擇他們而不是我。”

“九爺,我的心是你的。但你和我,我們之間總要有一個守著這個家。如果你需要的是自由,無拘無束,我便願意成為那個在你背後擔起這個家的女人。我不是冷血。我是務實。”

凌柏君捏起顏安的下巴,打量著妻子這張端莊的面龐,他看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種為了他可以義無反顧拋棄一切,“哪怕你要守護的這個家,他們吸食著百姓的血肉!這個家越繁華,百姓越痛苦,你也要守著它?!”

顏安低下頭來,“顏安只是生在這個時代的一個弱女子,國事顏安無能為力,顏安只知道相夫教子,孝敬公婆父母啊,九爺。”

凌柏君搖了搖頭,“顏安,我不愛這樣的你。我和你有著不同的觀念,你所要守護的人,我統統都討厭!”

言必,凌柏君便拂袖離開了。

顏安無力的緩緩坐在了假山的石階之上,看看凌柏君遠去的背影久久的不能收回視線,她無數次都以為這背影會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凌柏君。

顏安回到堂內,凌醇仍舊在笑著,似乎這天下盡是他囊中之物。

凌醇的笑聲響徹大殿,顏安知道,凌醇笑的多大聲,凌柏君的心就有多恨。

凌醇的笑聲震得房梁的灰塵也脫落了下來,“哈哈~!!咳咳咳~!!咳咳咳!!哈咳咳~~!!”

顧雲滿臉深冷,凌醇的每一聲笑都令他的面頰冷去三分。

林玉觀察著凌醇的小舌頭,看了許久,覺得看膩了,於是覺得是時候教這老小子停下來了,再笑下去就特麼不用推進劇情了,滿屏都是哈哈哈,有意思麼。

林玉深吸一口氣,這時候突然就跟著笑了起來,笑聲沒心沒肺,甚至沒有三觀:“哇哈哈,咩哈哈。”

【......】主人,你...你這是跟著湊啥熱鬧哦。

系統被林玉這皮笑肉不笑的笑聲給轟了出來。這咩哈哈的笑聲好欠抽哦,真特麼是個炮灰標配啊。還以為和男主角在一塊兒膩歪時間長了主人能變成一個女主,沾染一些女主角的光環和淑女風度呢,結果這笑聲暴露了她的中二屬性。

顏安:“......”

林玉妹妹這笑聲,是我一輩子也難以超越的高度,想笑就笑,是多麼的肆意自由啊,可是我顏安,竟連露齒而笑都要擔憂被別人說沒有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