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深深一揖,“有勞,有勞。我相公若是可以平安回家,我定然重重給你道謝!以後你家不用生火煮飯,每天去對面我家裡,我當親哥哥親嫂子每日侍候都可以。”

凌柏君尋思誰敢讓顧雲叫哥啊,嘴上小聲道:“那倒也不必。你家顧雲是我兄長,你是我嫂子呢。”

顏安和林玉懵了。

顏安叫林玉妹妹,論理林玉該叫凌柏君一聲兄長,該叫顏安叫嫂子。

然而,凌柏君叫顧雲兄長,顏安跟著凌柏君叫又該叫林玉叫一聲嫂子。

這倆男人在搞啥啊,把她倆輩分搞得好亂。到底誰是誰哥,誰是誰嫂啊。

顏安拉住凌柏君,“你見了我爹爹,慢慢說,他是文人,你不要說他孃的這三個字,他會吃不消的。他若聽見那三個字,一定會唉聲嘆氣個十天半月。你最好見了他先聲情並茂的吟一首古詩。”

凌柏君一怔,不是吧,大男人連他孃的都不能說嗎,不單自己媳婦聽見髒字就哭唧唧的,岳丈也是那樣?!

“知道了!我不會說髒字的,放心啦,我也是文人。”這麼緊急的情況,見面先吟一首古詩,正常嗎?

顏安淡淡道:“你自小逃學不下兩百次,你是我父親課堂上的調皮鬼。算了,相公。勝在你武功很好,又很聰明。至於文人,大可不必。”

凌柏君:感覺我被嫌棄了,但是又沒有證據。

顏安看到凌柏君的難以描述的神情,便忍不住一笑,接著說道:“我父親喜愛唐代詩人杜甫的詩,杜甫人格高尚,詩歌之中往往有著憂國憂民的愛國情懷。”

凌柏君頷首,“知道了。不要小看你丈夫,我只是逃學,但是你們學了什麼,我可是一天沒有落下,這叫聰明難自棄。”

說著,便出府去了。

顏安卻忍不住擔憂起來,“他和我父親從來沒有單獨相處過,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林玉低聲道:“不會的。凌柏君看起來輕佻跳脫,實際上是一個極其通情達理,識大局的人,以往他不過不願意做,他若認真起來,怕是比顧雲也不差。”

林玉有個想法一閃而過,凌柏君不爭這天下還好,若是有心爭奪,那麼......

林玉不敢深想。

凌柏君驅馬趕到了太傅府邸,太傅府內的小廝遠遠的看見遠遠馳來一匹高身大馬,忙叫道:“快些開了大門,是姑爺,姑爺來了!”

兩個小廝聽見領班的話,便慌忙將大門開啟,又聽領班對一人小聲道:“你快去回話給太傅老爺,便說姑爺來了,教他老人家躲一躲。老爺老身子老骨的,怕是經不住姑爺戲耍。姑爺唸書時候不是拿炮仗在課堂上放鞭炮,就是趁老爺不備將老爺頭髮綁在房樑上去,更有一次,趁老爺午休打盹兒,把太傅老爺鬍子也給剃了一半,簡直無惡不作。快去給老爺回話去!”

“是是!”這小廝一溜煙的跑到了太傅的門口處,“老爺,不好啦,老爺!!”

太傅正自在品鑑一副荷花圖,正看到小兒環繞老嫗膝下,在湖邊嬉戲,正在捋須點頭,忽然便聽到小廝驚慌大叫,如同有什麼前來抄家那般。

“放肆,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太傅生氣的語氣也十分的平緩,語速較別人也慢了兩倍。

那小廝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來了,騎著那麼大一匹馬來了!老爺快...快跑!!”

太傅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老朽一生行的正坐端,量他是誰來,老朽也不懼他,何來跑一說。”

那小廝大口喘氣:“是...是姑姑姑......姑爺來啦!!”

顏太傅即刻眉毛一跳,“那個閻王來了,你何不早說。去,速速傳了出去,便說老朽出門去了,不在家,給他上杯好茶,叫他吃了茶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