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北美的膠著不同,歐洲幾乎引入了所有天守門派系的原因,導致戰局幾乎是一邊倒的模式。對於暗黑種族和上三界留守人員就可以稱之為地獄模式。

僅僅是一天的關係,因為血族親王被抓的原因,導致黑暗種族的地下巢穴幾乎被翻了個底朝天,甚至沒有遇見大規模的抵抗,稍微一的抵抗是位於血族大本營的曼徹斯特,但因為這裡集中了包括思遠、但丁等人在內的所有尖高手,所以這一戰之後親王無一生還,甚至連不少普通人都目睹了那場壯觀的天地大沖撞,如果不是戰區外圍有人拉警戒線的話,恐怕這件事就算扯出大天了都兜不住了。

其實思遠本身也沒想到他們的反抗會如此激烈,他根本沒打算斬盡殺絕,在過去的日子裡,他早已經瞭解到只要是智慧種族其實就是能夠溝通的。但這些黑暗種族似乎並沒有談談的打算,照面就是往死了拼,拼光了的來大的,拼光了大的來老的,一直打到天色將明才算是把血族大本營給清了個乾淨。

當思遠伸手走過去把亞當圓睜的眼睛閉上之後,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個不算強的吸血鬼居然在臨死的時候爆發出了那樣強烈的執念,不但逼退了九重山河和七星龍淵的聯手一擊,甚至還讓那個絕世高手李叔叔受了不輕的傷。

反正別的思遠不知道,但他最後一擊的執念卻讓人感覺到了強烈無比的愛。這種感覺讓思遠很詫異也很費解。愛恨雖然都能化作力量,但以恨為動力遠遠達不到如此的程度。可一個差不多被滅族的黑暗種族從哪裡來的愛的?不應該滿腔憤怒才對嗎?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場戰爭算是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是清理這裡的殘存勢力和肅整這些個騎士團了。當然還有一些零星上三界餘孽散落在各個角落,可思遠倒也顧不上他們了,反正那個基數也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

所以思遠在這裡完成任務之後乘船順著曼徹斯特運河一路通海,打算回到利物浦開始部署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因為下一步計劃中包含了一些針對性的計劃,所以也不好再窩在人家的總部了,回到利物浦之後幹什麼都要方便不少,畢竟利物浦那地方嘛。當時但丁大叔還在驅魔人時,利物浦就是他的管轄區域,熟。

因為大規模作戰都停下來了。收尾階段的警戒和排查也就不那麼嚴密了,於是在一所酒吧地下室躲了**的女管家抱著公主開始往海港的方向移動,並且一直到傍晚時分才來到了利物浦的一個碼頭。

白天對她的能力影響很大,但也就是因為這樣。她看上去就像一個虛弱的母親。至於公主,她因為有人類的基因所以陽光對她倒是沒什麼影響,只不過一路沉睡的樣子著實有些奇怪,在從曼徹斯特到利物浦的路上她們可遭到了不少盤問,不過都是一些普通警察,倒也沒查出什麼所以然。

而她之所以等到這時候是因為她清晰的直到父親大人的計劃,那個心思縝密的老吸血鬼居然要用自己和自己種族的犧牲來換取公主的存活。用他的話來,公主就是血族重新崛起的關鍵。一個不怕陽光的血族種群,一個能不用靠血液只需要靠牛排就能活下來的血族種群。一個終於不用再成為人類敵人的血族種群,所以保住這位珍貴的公主,甚至比他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女管家在地下室中算好時間之後,她知道父親大人的計劃恐怕已經執行了,因為從酒吧裡那些暗線的口信,利物浦的高階警戒解除了。既然高階警戒解除,那就代表自己可以很輕鬆的登上任何一艘橫跨英吉利海峽的獨輪去到廣袤的歐洲平原,然後在某個鄉下蟄伏起來,靜靜等待公主的覺醒。

來到碼頭之後,一輛班輪正好緩緩停在了港口,她混在周圍同樣等待渡輪的旅客中間儘可能讓自己亞紅色的頭髮不那麼顯眼。

輪船慢慢停穩,上頭走下來一批身材魁梧面容嚴肅的大漢,而其中一個滿頭金色披肩長髮的男人格外醒目。

他的出現讓女管家如遭雷擊,渾身的冷汗不自覺的就流了出來,她深深的低下頭,把自己埋在人群中間,試圖讓這個恐怖的男人不要發現她和公主的存在。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去梵蒂岡參加新任教皇登基儀式的菲利爾德,號稱歐洲最強者的菲利爾德,也就是思遠嘴裡的應龍轉世。

他這次並沒有參與剿滅行動其實也只是負氣出走而已,如果誰要是認為他不構成威脅那絕對是會遭受滅之災的。這個菲利爾德是屬於那種剛愎自用絕對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如果讓他發現自己和公主隱藏在人群之中,那麼他肯定會不帶任何猶豫的把自己和公主的格殺在眾目睽睽之下。

女管家覺得自己死了根本不算什麼事情,她已經活的夠長了,可公主卻絕對不能出任何一絲絲的意外,否則血族這個存在了數千年的種族恐怕真的要徹底絕跡了。

幸好,菲利爾德並沒有太關注那些等船的貧民,他高傲的揚著脖子皺著眉頭從出口走了出來,慢慢的向已經停在外頭的轎車中走去。

按照正常的安排,他根本不會在這種只有窮人才會來的貨運碼頭中的客運碼頭停靠,但因為他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提前從梵蒂岡返回,所以就選了這種下里巴人才會來的碼頭。

看到那些蓬頭垢面的傢伙,菲利爾德就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非常壞的打算,一身筆挺西裝的他在這個地方怎麼看都顯得格格不入。

不過幸好。他並沒有看到混在人群伸出的女管家,這讓女管家不由自主的長出了一口氣,可就在這時。他們隊伍的背後,有一個大漢抱著一個女孩出現了,那個女孩戴著一帽子,眼神怯怯的雖然身上穿著厚厚的衣裳,但以吸血鬼的夜視功能,女管家還是一眼就看到她脖子上的累累傷痕和那個金屬的項圈。

而看到那個丫頭的樣子之後,她的心算是沉了下去。那個女孩……正是黑暗議長之一狼人拉戈爾的女兒,拉戈爾是父親大人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因為他在戰爭爆發的時候正好去了義大利做生意所以所有人都以為他逃過一劫。但沒想到他還是被他的老對頭菲利爾德給抓到了,從他女兒的狀態來看,恐怕拉戈爾也已經不在了。

當這丫頭從女管家的身邊經過時,她的鼻子抽了抽。然後看向女管家的方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嘴裡用黑暗種族通用的古希伯來語哭喊著救命。

看到這一幕,即使是最鐵石心腸的人都難以面對,因為知道他們身份的人都知道這個女孩在被帶回去之後會面對怎樣的命運。

女管家何嘗不想去救她,但現在的情況真的是沒有辦法,別菲利爾德在場了,恐怕就算是他身邊的那十個助手都不是自己能對付的了的,貿然行動恐怕不但救不了那個女孩,恐怕還會把自己的公主搭在裡頭。

不過就在她準備選擇性無視楚楚可憐的姑娘時。菲利爾德卻敏銳的回過了頭,慢慢揹著手走向哭喊的姑娘。然後也不話,就只是示意抱著她的人停下腳步並靜靜的觀察著苦惱的孩子。

狼人的鼻子嘛,那真的是比雷達都好使的東西,狼人姑娘在鎖定女管家之後就一直在向她求救。這其實無可厚非,畢竟是個孩子,求生的本能確實會讓她做出這樣的舉動,但這對正著力隱藏的女管家來可以是滅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