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思遠所料,當下午的時候示威人群因為憲兵的介入而變得格外狂躁起來,他們打翻了憲兵並開始衝擊思遠所住的公館。

這看上去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但實際上仔細分析的話卻能發現一大堆不合理的地方。首先這些看上去都跟吃了鴉片似的傢伙能夠把憲兵隊衝得七零八落,甚至還掀翻了兩輛防爆裝甲車。其次,他們並沒有選擇衝擊任何政府機關而是選擇衝擊這棟看上去是用來招待外國領導人但實際上卻是天守門歐洲區臨時指揮部的公館。最後,他們雖然和所有暴徒一樣都是打砸搶燒,但這些人的路徑卻幾乎精準的繞開了聖騎士和思遠鎖在的區域,直奔關押著那四個傢伙地下室。

不過好在老查理提前察覺,在那個區域部署了大量了防禦力量才堪堪防禦住那幫暴徒的衝擊。

在這整個過程中,上層人物一個都沒動,完全是處於冷豔旁觀的狀態,畢竟如果要是他們出手的話,弄不好還真會造成大面積暴動,脆弱的民主聖母們可見不得一個外國人在他們的國土上作威作福。

從上午看到下午,其實思遠心裡早已經清楚了,這次的事不用八成,基本上就是百分百可以肯定這幫傢伙的背後有人指示,而且指指使他們的人肯定和黑暗種族有著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雖然到現在為止查出來的人都是普通人類,但思遠卻覺得這些人並沒有那麼簡單,可以當下的局勢來看,恐怕也不是那麼好插手了。

“看來這些傢伙在英國的勢力真是夠大的了。”思遠站在視窗看著不斷有暴徒被警察捉住塞進警車,面無表情的道:“已經達到了煽動暴亂的程度。”

“信仰自由麼,怎麼辦呢。”寧姐站在他身邊翻看著手邊的東西:“這裡被逮捕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無業遊民和失業者。他們的口供裡他們來這裡是有人花一百英鎊一天僱他們來的。”

“好大的手筆。”

思遠露出一個不懈的微笑:“看來我們要快一了,不然再過幾天恐怕英國要陷入罷工潮了。”

雖然思遠並不是什麼資深的政治家,可好歹也跟那個世界大明朝那幫子精英買辦惡鬥了十多年,這眼界還是有的。不過這罷工潮來的比他預測的還要更快,到了傍晚時,英國全國性的大罷工就開始了。

霎時間。群眾湧上街頭喊著各種各樣的口號和訴求,浩浩蕩蕩的在每一個街道上穿行著,整個社會局面變得混亂而動盪。

這其中的東西,不用都知道,那四個吸血鬼買辦其中一個已經招了,為了能讓自己的生命無限的延續,整個英國其實有很多資本家都自願被轉變成了吸血鬼,這次上頭對他們的行動可以是無情清算,基本上已經達到了清洗級別。所以黑暗議會決定進行大反擊,並趁亂把英國的資產和族人全部轉移到奧地利和瑞士這些地方。這樣既可以儲存實力又能給英國沉痛的打擊。

當思遠聽到這些訊息的時候,反而釋然了。既然選擇逃跑,那就好辦了,用屁股對著敵人可不是一件值得稱讚的事,而且外圍還有獵人和騎士在圍城。

整個歐洲其實都已經動起來了,那百萬之眾的黑暗種族現在已經被全世界各個特殊組織清繳著,基本上力度和手段比起當年希特勒清洗猶太人有過之無不及。

還有一值得思遠注意。這幫在英國的黑暗種族似乎仍然認為現在的對手是英國那幾個不成氣候的騎士團,所以看上去並不是很急迫的樣子。反而顯得老神自在。甚至在示威人群中思遠都敏銳的發現了幾個正在吃香腸傻樂的吸血鬼。

在戰爭裡有句話是對敵人的錯誤估計就是對自己的極不負責。那麼現在可以英國這幫自持高貴的黑暗種族就處在對自己極不負責的階段,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時候,兩個聖騎士似乎並不入他們的法眼。

但一切的一切,在今天晚上就會發生徹頭徹尾的改變了,天守門特務部今天晚上就將乘船抵達英格蘭,雖然人數只有不到六百。但思遠可以肯定這幫**傢伙的到來絕對會給這裡的黑暗種族一個痛徹心扉的教訓,貓爺訓出來的人可不是英國特殊機構那些混吃等死的廢物,那可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可惜,要不是任務組全部調到美洲區了,今天晚上就能徹底收網了。”

面對寧姐的惋惜。思遠搖搖頭:“不,其實我們完全沒必要在他們這投入那麼大的力氣,我們要摧毀的是歐洲上三界的根基,不是來打全面戰爭的,只負責抄底就行了,那些零碎我們沒時間也沒興趣管。”

而此時此刻,倫敦郊區的一座豪華別墅的地下會議室中,一群面色沉重的人正圍坐在一張長桌前,表情都很難看並在不斷的爭吵著,只有一個三十歲上下圓臉的男人冷冷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他看上去比在座的那些老頭要年輕許多,但從他坐的位置上來看,他的地位似乎是這些人裡最崇高的。

當然,如果但丁如果在這的話,一定就會認出來這個傢伙就是當年差要了他命的第二代吸血鬼親王,是該隱親手創造出來力量足以媲美天神的大親王。甚至傳中的血族十三氏族都他一手創造出來的產物,雖然在故事裡他被他的創造物叛變並殺死,但實際上他一直存在著,只是由地上轉入了地下,仍然穩穩的把持著整個主流吸血鬼甚至是黑暗世界的大權。

“夠了。”

當黑暗議會里已經吵成一團亂麻的時候,他慢慢的抬起頭看著在場那些讓他恨鐵不成鋼的後裔,紅著眼睛喝了一聲,然後優雅的喝下杯子裡的不明紅色液體。

隨著他發聲,原本嘈雜的地下室裡毫無預兆的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這個被稱之為父親的男人。

“你們。”那男人環顧四周:“在害怕什麼?”

是啊。在害怕什麼?這個問題讓周圍的人都無言以對,在做的十多個人都是古代吸血鬼,用沉睡方式躲過了天選之變的古代吸血鬼並在黑暗湧動時甦醒過來,這裡的人都擁有著堪比神一般的力量,整個世界恐怕除了驅魔人的菲利爾德之外,恐怕沒有人能戰勝他們了。即使有也不可能出現在英國。

而菲利爾德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去兼顧這裡,歐洲鉅變之後他已經被那些分出去的組織而焦頭爛額,現在他在不在英國都是一,聽是去梵蒂岡參加新教皇的登基典禮了。為了得到新教皇的支援,他甚至都不在意這一屆的教皇只有不到十歲……

“你們的子嗣和代言人不是已經開始反擊了嗎?現在是時候讓人類見識一下我們的強大了。不需要征服,只需要威懾。現在我們還沒能力征服人類,等到至高天神降臨之後,我會爭取一塊屬於我們的國度。”

“遵命,父親。”

一群老頭齊刷刷的喊一個年輕人叫爸爸的場景著實有些驚悚。但那個年輕人卻順勢就應了下來,並揮揮手屏退了所有人。

霎時間吵鬧熱烈的地下室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和一口棺材,他帶著微笑走到那口棺材旁邊,單膝跪在地上輕撫著棺材的外延,看著裡頭一個的睡美人,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溫暖語氣道:“你一定要等著爸爸,爸爸會讓你醒來的。”

棺材裡的女孩看上去只有六七歲大,但棺材卻已經出現了腐朽的痕跡。她臉色蒼白但呼吸勻稱,而那個以冷酷著稱的父親現在卻像任何一個普通的爸爸一樣。用手背輕輕撫著女兒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