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是,江勝清差點折了吳用的胳膊。

當然,只是差點,江勝清在看到吳用強行折臂時,就已經迅速地鬆開了手,並朝左邊一避,以免自己被波及到其中去。

梁毓和鄒繼業之間的恩怨這一時半會兒是捋不清的,餘音等人過來也並非是為了聽這些不相干的事情。

所以,餘音在走近後,拂開梁毓的鞭子,偏頭對鄒繼業說道:“我們的確是為了恭賀城主大婚而來,但現下既然梁姑娘心有不忿,不如我等位城主和梁姑娘之間做個調停,如何?”

吳用半句疼都沒喊,捂著背去問鄒繼業:“大人,您還有被氣勁傷到?”

“無事。”鄒繼業斂眸將手搭在吳用肩頭,說:“吳叔你今日做得已經很好了,去旁邊歇著吧,此處我自己處理。”

“可是……大人……”吳用用手背摸去嘴角的血跡,不肯離開,“大人您心地寬厚,不願意與夫人兵刃相向,但眼下夫人已經拿回了武器,小的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您。”

鄒繼業卻是不陰不陽地笑了一聲,打在吳用肩頭的手轉而將他推開,嘴裡說道:“吳叔安心,此地畢竟是城主府,梁毓要是敢亂來,她自己清楚是什麼下場。至於這三位仙長嘛……他們修道之人,最講究因果,必然不會隨便傷害於我。”

越是瞭解道門的凡人,對修行者就越是有一種盲目的認知。

他們會認為修行者無比強大,卻又堅定地認為這群修行者始終有操守,不會輕易仗著己身之修為而濫殺無辜。

但事實上,不顧因果殺人的修行者不比不周的魔少,而且往往這樣的修行者所犯下的殺孽要更加地可怖,相應的,其招來的罪業往往連幽冥鬼域都為之唾棄。

“城主大人倒是懂的不少。”餘音上下打量了幾眼鄒繼業,走近了看,鄒繼業長身玉立,儀表堂堂,並不像是那種會奪人家財法寶的歹人。

不過,人不可貌相。

“梁毓是因為犯了七出之罪,才會離開我鄒家。雖然本著多年情分,我不願怪罪於她,但她自持身份,羞愧難當,覺得往後再難在鄒家立足,於是才自請下堂。”

鄒繼業的話裡話外不光是否認梁毓此行的正當性,更是將梁毓的前後種種統統貶為了婦人之怨。

“這本是內宅之怨,不該擺到檯面上來叨擾大家,但眼下既然已經鬧得如此難看,我也就不得不將事實呈於諸位面前了。”

說著,鄒繼業拱手朝江勝清和餘音一禮。

“她梁毓嫁入我鄒家之後,六年無出,卻又因為生**妒忌而不准我納妾為鄒家延續香火!我一介城主,府上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長此以往,我鄒家豈不是要絕後?”

“七出有二,諸位可覺得我哪兒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