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靈媛被囚玉摔回了馬車裡。

“老老實實在裡面待著,敢惹是生非,我第一個吃了你。”囚玉的聲音溫柔極了。

餘音無奈扶了一把邵靈媛,說:“你們與那人什麼恩怨,我們是不管的,但若解決了這一次,還有下一次,那我們就只能分道而行了。”

一打二,綽綽有餘的白五忽然間感覺到了危機。

她如金蟬脫殼般,輕鬆地從武向南與章雲的夾擊中脫身,眼角餘光看到了大步流星過來的那個白衣散修。

明明只是個元嬰初期的散修。

白五卻硬生生從這人的閒庭信步中,嗅到了一絲危險,驚恐也隨之在心底升起。不容多想,她幾乎是立刻決定先撤,掌心跟著打出數道濃煙遮蔽身形,腳下生風。

猛虎狂嘯著過去撲了個空,它搖了搖尾巴,驅散四周濃煙後,再看就已經找不到白五的蹤影了。

“這人實在陰險狡詐……”武向南並不想追出去,他靈識一探,發現白五的確不在附近後,轉而扶著章雲往回走,“下手狠辣,行事詭譎,接下來我們只怕要更加謹慎一些。”

他們並不知道白五是畏懼後頭漸近的囚玉。

“剛才如果不是我提前發現月亮有異,只怕又要讓她得手了。”章雲偏頭吐了一口血沫,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說:“她修的是玄冥功法,夜裡最是鼎盛,以後若非必要,我們夜裡不能趕路。”

眼下倒是沒得辦法,畢竟是蹭了人家的車。

“兩位,那人逃了?”囚玉雙手攏在袖中,溜溜達達地走過去問道。

章雲聞言,抬頭苦笑了一下,說:“道友見諒,是之前惹上的麻煩,本無意驚擾道友的。”

“無事,若你們二人有需要,我們搭把手也是可以的。”囚玉擺手打了個哈哈,折返與他們一道往馬車走,“看那人出手,好似不太正派,二位這傷,可是出自她手?”

“是。”武向南嘆了一口,解釋道:“這人原本是一城主尊請的天師,行事確如道友所說,亦正亦邪……我們與她之間,倒不是多麼你死我活之仇,但這人性格怪異……”

解釋來解釋去,武向南都沒把邵靈媛扯進來,只車軲轆般說著白五的行事作風如何狠辣。

囚玉哦了一聲,抬手枕著頭,一屁股坐在車轅上,“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快些動身,若是進了趙國,她也該有所忌憚,不會再輕易出手了。”

“這人下手時,掌心有東西。”餘音指尖捏著黑龍引,沒放出去,但隱隱察覺到了黑龍引的興奮,“也正是因為那東西,才讓你們二人加在一起,都不如她一個。”

那東西從氣息上看,並非是黑龍引,但餘音總覺得應該是黑龍引有關,不然黑龍引不會平白無故地有所感應。

白五遁走的方向是東南方。

下過雨的泥地滿是泥濘,馬車一走,濺起朵朵泥花兒來。

餘音蹙眉低頭看了一眼攀附在馬車四面的泥漿,繼續說道:“將你們幾次交手的細節說一說,我總覺得,她這是在佯逃。”

泥點子裡,靈力攢動。

“我就知道她手裡肯定還有什麼法寶……”章雲一口惡氣噴出,忿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