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麵寒鐵,渾身蓄滿怒氣,厲聲詰問道:「你可真是好手段啊!經你精心佈局的謀劃曲折迴旋,脈脈相通,環環相扣,且安排得緊湊有序,一絲不亂。」

「你在胡謅亂道些什麼?憑空捏造些莫須有的罪名誣陷於我,存心不善!」

聿姵羅昂首闊視,強嘴拗舌,拒不承認。

聿沛馠見她這副態度,心中便已十拿九穩,洞察一切:「究竟是不是活天冤枉你,且聽一聽你聿姵羅慮周藻密的謀算。」.

「哼——你這是飛

冤駕害,含血噴人!」

聿姵羅仍舊不以為然,一笑置之。

聿沛馠雙眸幽深,蘊含著懾人寒意,冷言道:「當初你縱了三昧真火焚燬了整個三花莊卻獨獨留下岑長生這一活口時,便是為了秦寰宇他能有今日。待岑長生流離失所、無處安身之時,又遣了王愉心下山在岑長生面前大肆宣傳閬風派招賢納才的訊息,引導著她回到閬風山,又順利投入到你清蔚宮的門下。」

「荒唐可笑!我將她收入門下悉心調教,反被你說成蓄謀已久!」

聿姵羅惱羞成怒,她壓根沒有想到聿沛馠竟然對自己的一舉一動了若指掌,就好像全程都被聿沛馠親眼所見一般。

「怎麼?我方說了這幾句,你就著急了?」聿沛馠的眸子宛若寒冰,沒有半分暖意:「別以為我和遙兲、寰宇不知你在清蔚宮裡的行徑,何曾將仙法劍術真心傾囊相授?!你為了不過就是以一持萬,同攪全域性。甚至不惜令劉奇墮入火海以性命相挾,逼著岑長生同意與秦寰宇最得意的弟子楊焱成婚,為的就是以此誅心之痛逼迫秦寰宇體內的炙熱真氣死灰復燃,讓他瘋魔!」

聿姵羅怔怔然望著聿沛馠,挾制聿沛馠的手臂略微鬆了一鬆,眼睜睜看著聿沛馠一字一頓地將自己挖空心思的謀劃戳破。

「這。。。。。。這你有何證據?!」

聿姵羅的臉色驀地變得蠟黃,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因羞怒而愈發氣急敗壞。

「證據?聿姵羅你還敢在此演戲?!當真是屢教不改!」

聿沛馠見聿姵羅懷惡不悛,視有若無,一時之間心火衝頭,悲憤填胸。

「笑話!聿沛馠,你別以為你我出自一奶同胞,我便心懷惻隱,不忍心對你無限容忍!」

聿姵羅嘴硬骨頭酥,兩頰的肌肉一顫一顫,周身難以抑制地瑟瑟發抖。

「你聿姵羅何等心狠手毒,連你心愛之人都可忍心親手殘害,我聿沛馠不過同你在亡母腹中同寢過十月爾爾,一朝分娩,便再無干系。」

聿沛馠毀冠裂裳,聿氏雙生子間終是反目成仇。

「你既已決心同我決裂,那要死要活便隨你去吧!」

最傷人的話,從來只出自最親近的人。

聿姵羅迷不知歸,在她心裡只有不被所有人理解的委屈和憤怒,她無法理解為何所有人都要同她背道而馳,棄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