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碧桃皺起眉頭,指尖朝著那東西伸了過去,輕輕一抹便挑上指尖,又小心湊近鼻尖嗅了嗅,喃喃道:“這氣味如此特異......難不成是薑黃?”

一股好奇的衝動摧使著姚碧桃壯大了膽子,低頭以舌尖輕舔指尖,嚐起來溫苦辛辣,絕對是薑黃無疑。

姚碧桃嘴角挑起一絲詭異訕笑,眼角瞟向綦燦燦,心道:綦燦燦你得意地太早了吧?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謊話還如何編得下去!

與此同時,含光子正禹身立於講壇之上,正待對眾宣告伊闕分宗綦燦燦燒煉出五轉丹之事,以茲激勵其他弟子。

筑陽殿裡鴉雀無聲,大家皆靜默地將注意力聚焦於壇上,秦燦燦也暫時收了手中活計,笑著給對面的攬月施了一個得意的顏色,姊妹二人神采奕奕。

姚碧桃卻驀地騰身站起,滿目傲慢神色。

欒青山呵斥道:“大膽鯨香堂!先生正在講話,你怎可如此目中無人!”

姚碧桃歪著頭,驕橫道:“先生,欒掌門,姚碧桃不服!”

“這事兒方才不是已經過去了嗎!為何再提!”

“方才是方才!欒掌門,先生,我尋到一件東西可以證明綦燦燦的那枚五轉金丹並非她親手燒煉!”

欒青山先是一怔,而後將眼眯成了一條縫隙,傲視著姚碧桃問道:“怎麼?為了相較出個輸贏,難不成還要學泥塗曳尾對同學之人栽贓構陷嗎?”

姚碧桃仍舊不依不饒,倔強道:“欒掌門,我所言虛實,只要對綦燦燦丹爐裡的餘燼殘灰一驗便知!”

“喔?”欒青山看向綦燦燦。

綦燦燦燒煉出如此澄澈的金丹,這是欒青山打隨父修習以來從未見過的,所以他對這枚金丹的來歷心中也多有疑惑,可同時欒青山心裡另有盤算。

以姚碧桃為首來學宮赴會的鯨香堂弟子們,自打進入學宮以來所有針對閬風派、以及殷攬月的行為和態度,都十分讓欒青山滿意,看起來姚碧桃接下去還對?華派有繼續利用的價值。

可是伊闕派呢?

欒青山暗暗盤算,伊闕派一直以?華馬首是瞻,交情甚好。

若算起外丹門派裡的大門大派,除卻?華派以外,便是伊闕派宏偉壯大,弟子眾多。

明明百派爭鳴,為何鯨香堂偏偏就和伊闕派起了衝突,這讓面面俱圓的欒青山如何抉擇?

一番沉謀慮重,欒青山還是選擇了鯨香堂,當然,也並非摒棄了伊闕派。

在欒青山的心思裡,姚碧桃無非就是對那個同殷攬月交好的綦燦燦怨氣沖天,而那綦燦燦細說起來不過是伊闕分宗之人,是綦掌門執掌的伊闕派本宗一貫瞧不上的,故而無關緊要。

這樣想定,欒青山便對壇下的姚碧桃說道:“口說可無憑,本掌門可不允許有弟子在此枉賴他人。你既如此說,那便當眾一同驗上一驗。”

“驗、驗什麼?!”綦燦燦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見欒青山率一眾掌門尊長一同朝著自己走來,綦燦燦懸心吊膽,額前冷汗滴落,餘光不停地掃視著爐中餘灰,似乎已料到了接下來會出現的結果。

姚碧桃八面玲瓏,幾步躍到綦燦燦身前,面容傲睨篤定地迎向欒青山,跟隨在其身後一同來到爐身洞開處,向爐內窺探。

欒青山指著殘燼問道:“你方才說要驗什麼?”

姚碧桃已顧不得餘燼殘灰骯髒,彎腰探臂,迅速自爐身裡挖出一捧焦黑如碳的草木屑,呈遞到掌門尊長面前,方便他們一一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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