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著,你也想嚐嚐我的青髓鞭?!”

褚錦心臉色鐵青,指著姚碧桃後方說道:“活著,還沒死——”

“嚇——?!”

姚碧桃的身手敏捷矯健,聞聲立刻扭轉腰身,青髓鞭便如青蛇飛舞一般扭轉翻飛,發出“呼呼”風嘯。

這時她方瞧見,剛才倒地的山魈王竟然硬挺挺地站了起來,殺氣騰騰地盯著自己,姚碧桃不由地倒抽一口涼氣。

卻仍傲頭傲腦罵道:“你一具殘屍敗蛻,還敢詐屍嚇人!”

褚錦心實在厭惡姚碧桃這剛戾自用的性子,刻薄嘲諷道:“它詐屍?它分明就是被青髓鞭給抽醒的,還不是託了姚二小姐你的福氣。”

“褚錦心你——”

山魈王可不會給面前這些人類對嘴對舌的時間,兩把尖刀一般的獠牙伸出嘴外,不顧一切朝向距離它最近的姚碧桃搏殺而去。

這至死方休的殺氣,姚碧桃亦不禁膽怵,連連倒退幾步,躬身避讓,深恐遭其咬上一口,身體就會被撕裂成兩半。

“鬼東西滾開——!”

說時遲那時快,青髓鞭逶迤著長身破空劈下,帶著尖利嘶嘯,閃電驚雷一般抽在山魈王的眼睛上,膿血四濺。

腥風醎雨,血流成渠,山魈王已顧不得疼痛,發狂一般面前只有仇恨和殺戮,如瘈狗噬人朝向姚碧桃猛撲過去。

眼見殺身之僵,姚碧桃左竄右閃,揚起青髓鞭當空一劃,鞭子立刻如靈蛇一般纏繞住山魈王的長臂,姚碧桃見狀,閃身一躍到攬月和婁皋身後。

兩手握固鞭柄,將青髓鞭一扯一送,山魈王就改變了方向,朝著毫無防範的攬月和婁皋虎狼撲食般衝了過來。

“姚碧桃你卑鄙——!”

攬月戟指怒目,急忙拉住婁皋逃躲。

眼見山魈王又一次逼近,攬月和婁皋身後響起了陳朞“銀河流影”的劍嘯聲。

銀河奔瀉,翻攪雲水,將山魈王死死鎖在其間動彈不得。

山魈王憤怒至極,氣力最盛,單憑陳朞一人想要長時間招架絕無可能,滇河劍已經因為軀力過猛而發出嗤嗤輕顫的聲響,再若硬碰硬抵擋下去,怕是滇河劍也難逃斷裂的命運。

“陳朞——!”

攬月心中火燎一般卻莫可奈何,什麼“和衷共濟”?!看著袖手旁觀的汪翰四人,分明是七支八搭的一盤散沙!

計窮途拙,攬月匆忙掃視著四下有何東西能幫得上陳朞。

蠻煙瘴霧裡,目之所及裡除了山石以外,便只有些荒煙蔓草和地棘天荊聚而成林。

針針叢棘,刺尖銳利如針,一叢一叢密密匝匝......

有了!

攬月顧不得千針刺透掌心的撕心疼痛,雙手各自抓過一把荊棘尖刺包裹的暗紅色豆粒,又立刻旋臂將它們拋在山魈王身下的土裡。

隨著一道月白色熒光閃爍,種籽們便像有生命的精靈一般鑽入了土裡。

頃刻間,山魈王腳下的泥土裡拱起一個一個小土堆,一叢叢荊棘破土而出,迅速向著同一個中心生長,枝條堅韌,棘刺鋒利,織就一尊鐵獄銅籠將山魈王困在其中。

荊棘籠軟硬兼具,不是蠻力便可衝破的,如同桎梏枷鎖牢牢將山魈王的行動囚住,陳朞方鬆了口氣,趁機將滇河劍抽回。

見陳朞安然無虞,攬月方感覺到兩手的疼痛砭人肌骨,低頭一瞧,血色玉珠滾落了滿掌,沿著指尖一點一點滴落。

未等有閒暇包紮傷口,就聽山魈王仰天長嘯,空山傳響,悽異久絕。

汪翰忐忑不安道:“這畜生的性命還真是頑梗,打而不死,不會是還要做什麼吧?”

姚碧桃嫌棄地“啐”了他一口,罵道:“你休要烏鴉嘴了好吧!”

但是民間常說:說福不靈,說禍蠻靈!

汪翰的嘴如同開了金光一般,話音方落不久,就聽身後林裡傳來詭異的響動。

那聲音更像腳步由遠及近,用一聲石破天驚地長嘯聲回應著山魈王的高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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