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什麼......我們四人不都是孤兒,才會被師父抱回閬風山養育成人的嗎?”

“他放屁!”聿姵羅的瞳孔驟然一縮,一臉怒氣道:“我和聿沛馠的父母已經被他害死了,你的父母即便尚在,也如行屍走肉,不具生氣,都是拜他殷昊天所賜!”

穆遙兲直勾勾地凝視聿姵羅,她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慄,周身蓄滿了怒意。

聿姵羅不是江淮,不像江淮那麼會演戲,所以她的怒氣和憤恨都是真的,穆遙兲心道:大約當初聿沛馠也是在聽過這背後的秘密後,方決定與閬風決裂的,那麼自己眼下又該不該聽呢?

可是,這有關於他的身世之謎啊,又會有誰人不想弄一個清楚......

穆遙兲轉眼凝望向寢室牆面,呆滯地思索了片刻,而後咬牙道:“你在此等著。”

聿姵羅解顏而笑,一拂袖,卸去了攔路的流採虹,由著穆遙兲轉身離去。

她知道,她終於可以見到日盼心思、心心念唸的那個男人了。

......

穆遙兲攜了一腹秘密返回藏書樓,站在通往地窖的機關下面,不知究竟該怎麼辦。

穆遙兲得承認,前些日子他還曾暗怪過聿沛馠,為何讓他去說服聿姵羅,反而被反戈一擊,調轉了矛頭怒向攬月。

現在他終於恍然大悟,問題就源自於四人身世之謎。

生恩和養恩,哪個更大?

即便是他們這等已脫去凡胎濁骨的修仙之人,也無法參透其中道理。

果真是:人生如寄,得失榮枯,終是難以做到超然物外,不為所動。

隨著地面摩挲的“沙沙”聲,地窖的門被開啟,人性使然,穆遙兲雖尚不知真相為何,但僅聽聿姵羅所言,便足以讓他動搖。

走下石階,地窖深沉得就像穆遙兲此刻的心境,在幾人的注視下,穆遙兲將見過聿姵羅的事情大致描述了一下,當然,隱去了其中有關四人身世的部分。

“姵羅很擔心你,希望你能去見她一下。”穆遙兲的面容隱晦,艱難地道出聿姵羅的這個要求。

“沒必要見面。”果然是秦寰宇一貫的態度。

“不行,你得去!”穆遙兲濃眉之下,雙眼炯灼。

“不去。”秦寰宇冰冷淡漠。

穆遙兲一急,不由分說,拉過秦寰宇的手臂便要強行將他推上石階。

這回不止秦寰宇感到驚訝,就連陳朞亦察覺到穆遙兲的異常。

心思敏銳如陳朞,他不緊不慢地有意調笑道:“你們閬風四子可真是不凡,但凡見單獨見過聿姵羅的人,回來後便會不出意外的改弦易轍,一反常態。還真是有趣啊。”

“陳朞,你何時也是扇風點火,推濤作浪之人了!”穆遙兲本就心煩意擾,一皺眉,一股怒火便在胸口流竄。

陳朞反而不以為意,應付裕如道:“是你自己不肯開誠佈公,為何不將聿姵羅說給你聽的話坦然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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