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攬月和綦燦燦面面相覷,還真不知該如何安慰程緋緋。

攬月和綦燦燦都是沒有母親的人,時而會有羈旅漂泊、彷徨無依之感,曾經還皆很羨慕程緋緋承歡慈母前,擁有一個溫暖祥和的避風港灣。

“或者——嗯——”見攬月吱唔半天也沒能尋覓出寬慰的語言,綦燦燦也嘗試著搜腸刮肚,擇選措辭。

“或許紅葉夫人只是看似凌厲,咄咄逼人,只是希望你能由此精進,一瞬千里。但眾人皆知,紅葉夫人快人快性,一時口不擇言,你莫要放在心上。”

攬月這番說辭,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無論是她或是綦燦燦都明白地很,欒紅葉和欒青山皆是一丘之貉,都是打一個孃親肚子裡生出來的,那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性子真是像極了。

女弟子中躋身前四?

攬月粗略算了下,百派弟子千餘人,即便女弟子佔比一成,程緋緋想要躋身前四也幾乎如煎水作冰,痴心妄想。

“那——”攬月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道:“方才你探籌抓鬮的結果是什麼?第一場比試對手是何門何派?”

這一問,程緋緋更想哭了,她索性展開手中紙條給攬月和綦燦燦瞧,上面朱字鮮紅明豔,赫然寫著“霓光閣汪紫涵”。

“霓光閣?”攬月竭力回想著,這門派的名字總覺得哪裡聽過。

“嗨,你這麼快就忘了啊?”綦燦燦提醒道:“汪翰此人你還有印象吧,尊義齋裡對欒澈掇臀捧屁,不惜吮癰舐痔的那個。”

說及欒澈,程緋緋抬起秋水盈盈的眼睛,脈脈失色地回看綦燦燦一眼。

綦燦燦即刻閉嘴,不好再說下去,討好認錯道:“錯了錯了,我不是在說欒澈,這不是在說汪翰呢嘛。”

“汪翰?”攬月重複著這個名字,一個方臉闊額,雙眉吊睛的男子形象映入腦海。

“可是當眾質疑玄霄、暘谷二派講座聽學成績的那人?”

綦燦燦道:“沒錯。那副對?華派奴顏婢色的樣子,也虧你能給忘了。”

程緋緋又抬頭看了綦燦燦一眼,水汪汪的眼睛,波光瀲灩。

綦燦燦扒耳搔腮,無奈道:“哎呀,?華是?華,你是你。你自己也分明不樂意,還非得把自己和?華派混為一談。”

攬月把話題拉正,認真問道:“霓光閣的法術修為可有何特別之處?我的意思是,可有破綻可擊。”

程緋緋心中如噎,撲朔迷離的雙睫上下跳動,絕望道:“我平日只喜歡窩在房內鑄劍煉兵,對?華派的劍術幾乎一竅不通,更何況是霓光閣了。”

“燦燦!綦燦燦——”

三人竊竊私議的時候,荼鏖臺那邊有人音吐鴻暢,洪亮地喊著綦燦燦的名字。

“綦燦燦在此!”綦燦燦翹足企首,揮舞著五指,越過眾人回應著那個生硬。

“本場比試,伊闕派綦燦燦對君山派褚錦心。”那人朗聲宣佈的聲音格外高亢,給比試者的精神增添了分抖擻振奮。

“這就開始了?”攬月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綦燦燦臨上場前還不忘回頭問道:“緋緋,你和汪紫涵的比試在今日?”

“不,明日。”程緋緋神色暗淡,滿目幽怨。

綦燦燦的眼睛明亮而篤定道:“慌什麼,這不還有一夜時間,足夠咱們想出辦法來的。”

遠處綦煥高聲催促道:“燦燦,還不趕緊過來,磨蹭什麼呢!”

“來了,哥!”綦燦燦匆忙挪步,飛揚跳脫。轉身前還率性任意地對攬月和程緋緋吐了吐舌頭,一副輕鬆曠達的架勢。

程緋緋被逗地啞然失笑,叮囑道:“趕緊去吧,那邊催呢,否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躲在此處畏戰。”

綦燦燦右手握拳,掌心中光影流動,金芒熠熠,積氣豪放道:“你們在此等我回來商量,我去一去便回。”

那滿不在乎地英勇之氣,彷彿面對的不是百派英傑逐鹿的鏖戰,而似平日練劍習武一般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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