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 姚碧桃包藏殺心 計中計一石二鳥5(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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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目的盡已達到,江淮不免感覺到腰痠背痛,腿腳抽筋,於是決定,今晚趁幸速歸。
二人不是一齊來的,自然也不好一齊離去,既然都是要回棲蟾殿,方向道路都是一致,更是乍眼。
江淮便退讓褚君山先行返回,自己避上一陣子再回,二人將時間錯開。
褚君山倒也不推讓,依勢而行。
只是沒多久,江淮就開始後悔了,褚君山這個老禍害瘸腿跛足,腳如灌鉛,江淮盯著他踉踉蹌蹌走了那麼久,都還沒能離開江淮的視線。
照褚君山那個速度,江淮真擔心他尿急時能被自己的腿腳憋到失禁。
江淮在樹下躬身縮背,好不痠麻,他心中那個氣,真想闊步上前,飛給那老禍害一腳。
但想歸想,江淮蔫頭耷腦,默然忍受。
烏飛兔走,日邁月徵。
江淮不知又憋屈自己靠了多久,才再也瞧不見褚君山一瘸一拐的背影。
江淮這才朝著褚君山方才站立的地面“啐”了一口,又想起方才自己曾握住他的手,心下噁心,在下袍大腿前鉚足勁兒蹭了蹭,這方有點安心落意,悻悻跋足往回走。
暗牖空梁,月落深沉,愈是接近日夜交替時分,道路就愈加靉靆不明。
小路自草叢間穿過,江淮窸窸窣窣側身而過,昏暗難行,夜色重得像是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身邊只有風吹過草木的沙沙瑟瑟。
突然間,江淮不經意地一瞥,視線劃過了黑暗裡一個白色突兀之物,十分乍眼。
江淮停下腳步,轉身倒了回去,而後俯下身子在草叢間將它拾起,撥弄在指尖細細檢視。
那是一根柔軟光潔的絨羽,清白無暇,皎如日星,羽管不屈不撓地挺立在夜風中,那份驕傲倔強真是像極了它的主人——婁嫄。
江淮一雙眼睛死死盯在絨羽之上,臉色乍變,磨牙鑿齒道:“賤人!又跟蹤我!”
江淮又驚又恨,陰冷之氣凝結上他的額前,虎視鷹瞵地窺伺著周遭,尋找著那個賤人,還有她的那隻破鳥!江淮牙根緊闔,咬地嘎吱作響。
江淮不懂,自己明明都已經給婁嫄的茶飲當中下了分量不輕的夢糜香粉末,騙她日日飲下。
毒入骨髓,婁嫄和白尾鳶的身體皆在不知不覺中受損。
按說夢糜香的粉末的確有效,聽侍奉的婢女說,婁嫄這幾日皆有嘔血之狀,而白尾鳶也萎靡不振,昏沉疲憊,連床榻都難下。
記得江淮趁夜出門前,還特地去寢殿裡偷瞄一眼,婁嫄當真是一副病體殘軀,垂危死態,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算了,管不了這麼多了!
江淮心道,不管是誰,但凡擋我江淮之路,誤我江淮之事者,皆不可留之。
婁嫄,你幾多背夫忘義,挖空心思跟蹤於我,那就別怪為夫我要不顧夫妻情分,痛下殺手了。
想罷,江淮兇相畢露,將白尾鳶的絨羽攥在掌心,用力握拳。
再展開掌心的時候,掌心已空無一物,只有白色煙塵一樣的東西被夜風吹起,飄散進夜色裡,再無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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