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婁小公子明察秋毫,心思縝密,確實是我聿沛馠所為!”

“我......”婁皋滿臉疑惑,不知道聿沛馠是在說些什麼。

“對,多虧婁小公子對聿沛馠我曉之以情理,明知以大義,規勸聿某來堂前認錯領罪。”

“沒......”婁皋本想說哪有這回事,就覺得自己手臂被掐得生疼,這是聿沛馠給自己的暗示,婁皋只得暫且閉了嘴。

“皋兒?”婁嫄和婁鷸都一臉驚詫地看著婁皋,以眼神確認聿沛馠所言是否屬實。

婁皋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便順從地點了點頭,他想著,也許這樣做是不是能對聿沛馠好一點。

“沛馠聽聞,整個?鼓學宮中都在傳,說是欒掌門出手闊綽,以一枚七轉柔丹為嘉獎,只為了喚醒那惡逆之人。如今揭發規勸沛馠的都是翀陵一派的婁小公子,希望欒掌門不要像沛馠這般離信背道才好。”聿沛馠不慌不忙,有條有理。

欒青山輕笑一聲,聲音雄渾道:“你放心,本道自然言信行直。”

欒青山說完,手一揮,對著身後叫道:“成雪!”

眾人仰慕之下,欒成雪雙手託著盛放著七轉柔丹的赤蓮盞托出現在婁皋面前,尊文齋內頓時一片讚歎聲,所有弟子都為此嘖嘖稱羨。

“這傢伙運氣也太好了吧......”

“就這麼簡單?平白得了一枚如此珍稀之丹?!”人多嘴雜,自然也少不了嫉妒的聲音。

“這、這......”婁皋看著這枚流光溢彩,狀如虹霓七轉柔丹,已經吃驚地嘴巴都合不上了。

“皋兒,這真是太好了!”婁嫄一激動,眼中竟然嗆出淚花,沒想到竟然在這種形式之下,令弟弟獲取了一枚七轉柔丹,這可是她捨身嫁入洪涯派一直求而不得的,這個聿沛馠可比江淮靠譜多了。

“給、給我的......”婁皋覺得這局面反轉得有些難以置信,聿沛馠跪在這裡認罪,難不成就是為了給自己騙取一枚七轉柔丹?那婁皋可不能讓聿沛馠這麼犧牲自己。

婁皋臉上寫滿了期待和猶豫,他轉而望著聿沛馠想要搖頭,以此告訴聿沛馠自己不希望他這麼做,可是卻見聿沛馠遠遠掃過婁鷸一眼,婁鷸立刻會意,將婁皋裹到懷中,阻止這孩子再說話。

欒青山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但也不發作,只是昂著頭慢條斯理說道:“七轉柔丹我定當兌現,可是你必得向我證明,薜蘿林之事的的確確是你所為。否則說,為了一枚金丹而冒領此罪,我想也未嘗不可。”

“什麼意思?”聿沛馠忽然抬起頭來,眼神警惕地看著欒青山,說道:“你的意思是我為了給外派之人領取一枚金丹,而不惜自己領罪受罰?”

“是啊。閬風派的聿沛馠花天酒地,尋花問柳已是江湖盡知,哪樣又不需金銀財物,以此斂財,飽其私囊又有何不可能呢。”欒青山的表情可真讓聿沛馠厭惡。

“你!”聿沛馠怒氣填胸。

“欒掌門!”婁鷸臉拉得老長,疾言怒色叫停了欒青山。婁鷸質問道:“欒掌門這是何意?難不成是說我們萬年翀陵派就為了覬覦一枚金丹,便要以銀錢買通他人假意領罪?!”

欒青山聽婁鷸的語氣,立刻話鋒一轉,賠笑道:“鷸兄,只是猜測而已,以防有人事後以此訛詐翀陵派,所以必得問得清楚。”

“哼!”婁鷸別過臉去,將翀陵派的態度甩給了欒青山。

“好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含光子忽然叫停了婁鷸和欒青山的怒目相向,說道:“既然如此,咱們便聽聽這弟子如何解釋薜蘿林之事。”

說罷,首先帶頭走進尊文齋,於講壇正中位置落定,剛正威嚴之氣無可侵犯。

......

聿沛馠是薜蘿林那夜的親歷者,講述起來自然娓娓道來,自信無疑,每一道法術、每一處炎焰、劍痕都歷歷在目,清晰逼真。

聿沛馠一邊講,一邊覺得想笑,古往今來怕是沒有一個人會像他一樣,舌敝唇焦地在此枉費口水,竟是為了向所有人證明自己有罪。

聿沛馠滔滔不絕之時,還不忘了以眼角餘光偷瞄講壇之上五短身材卻雷動風行的含光子,心中暗自提防著含光子對自己發難,他可一貫是看聿沛馠不順眼的。

可是含光子今日很是反常,素來苛刻薄情的含光子只是面無表情地直視著聿沛馠,目光裡卻似乎少了之前的鄙夷輕蔑。

含光子這又是要鬧哪兒出啊,我可是燒了學宮薜蘿林之人,他為何還不發作?

別是他乖僻邪謬,現下正在積蓄怒氣,等下一氣兒發作個猛烈的吧?

聿沛馠心中怯怯,心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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