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嫄一頭亂髮,陰沉著臉,嘴角還有被江淮“賞”摑而流出的鮮血。

白烏劍響應著主人的仇恨發出陣陣嗡鳴,迫不及待嗜飲面前這導心不正,言行骯髒的腌臢之人。

與此同時的還有窗外的白尾鳶,它揮張著雙翅,如電穿雲而來,玄金爪擘張,似欲撕裂獵物而來。

白尾鳶與婁嫄祈合同心,足可見婁嫄蕭殺江淮的心意。

以往無論江淮怎樣蹂躪這個女人,她都不曾有此恨意,最多就是分房而眠,互不相干,現在這麼強烈的殺意下,江淮徹底怕了,他急急叫嚷道:“賤人,你要謀殺親夫!”

白烏劍綻放著寒光朝向江淮刺來,難道江淮要成為此屆?鼓盟會死在臥房床榻之下的膽慫掌門,被人貽笑大方?不行,我江淮必是能屈能伸之人。

於是江淮“噗通”一聲雙膝跪地,誠摯哀求婁嫄道:“嫄兒,你想想皋兒,沒有我在的話,這些外丹門派誰人能給皋兒燒煉外丹?難道你想皋兒今生就如此萎靡不振,那萬年翀陵豈不於此而終,豈不萬古罪人。”

白烏劍已直逼江淮胸膛,江淮哭泣哀求道:“皋兒,外丹,嫄兒你想想啊!”江淮已經接近瘋癲,口難成句。

江淮的胸前一陣刺骨涼意,疼痛感滋生,鮮血溢位,浸溼了他胸前衣襟,不過疼歸疼,令江淮驚喜的是自己還活著,白烏劍只是刺破了他的皮肉,並沒有刺到要害。

此時白尾鳶也回電收光,收起了戾氣,此刻正停落在婁嫄肩頭之上,傲睨俯視著江淮,高傲尊貴,凌駕山巔。

江淮終於意識到,這才是婁嫄,原先的婁嫄只是一味隱忍不發,不能小覷。

不過江淮也意識到,婁嫄關鍵之時並未殺死自己,那就說明自己急中生智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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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當中必然也刺痛了婁嫄的要害,讓她掣肘。

聰明如江淮,那個婁嫄所最關切的定然就是她的那個無能弱小、不成氣候的弟弟——婁皋。

江淮又得意起來,他小心翼翼地以手指將白烏劍身自胸前微微擋開,看見婁嫄的白烏劍並未有抵抗之力,江淮邪笑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說道:“對嘛,這樣才對嘛。哪有這麼對夫君的。”

江淮見婁嫄的臉上沒有表情,於是自她的正前方跳開,諂笑著繞到婁嫄身側,婁嫄肩頭的白尾鳶眼瞳犀利,直勾勾地緊盯著面前的男人,目射萬物俱寒之光,像是隨時警惕他會再對自己的主人出手。

白尾鳶見江淮靠近婁嫄身側,便立刻展開雙翼,忽閃著將他驅離。

江淮悻悻,又不能去跟一隻鳥置氣,一切還不都是看婁嫄的態度。

婁嫄依然面無表情的望向前方,手執白烏劍一動不動,伸展向前,白烏劍寒森森的劍鋒仍抵在原先江淮所跪下的地方。

江淮繼續諂笑,不知從哪兒擇了一隻束脖扁腹越窯青瓷花囊,將滿罐水盡數倒空,而後自己執著花囊口,以囊身試探著抵在白烏劍上方,將白烏劍緩緩按了下去,婁嫄的手臂便也隨著白烏劍一同放了下去。

江淮說道:“你看,內弟的梟鳥蛋已然孵化,雖不及同門,但亦總算是有了成長,一切還不都是倚靠我這個姐夫,六轉丹吶,當今外丹門派裡能燒煉者本就不多,如此金貴丹藥又有誰捨得予人,還不是因為你我為比翼連枝的父妻。”

江淮說話看似輕鬆隨意,其實視線從未離開過婁嫄,拿捏著用詞,觀察著婁嫄眼神的變化。

江淮發現每每提及婁皋之時,婁嫄冰冷空洞的眼睛裡便會有光湧動,江淮更加確信,婁皋便是能攥住婁嫄最好的心腹要害,江淮最善於持人長短,加以攻之。

江淮見婁嫄雖不說話,但面色稍緩,便拉著她尋了自己方才坐過的那張靠背椅坐了下來,江淮能感受到婁嫄的身子僵硬,仍是牴觸,但最終仍是順從的被江淮拉坐下去。

江淮趁勢說道:“話說回來,既是父妻,那必得同心,為夫我呢對你的要求也不多,不求你能夫唱婦隨,但是不是好歹也要為為夫我的安危著想、為洪涯和翀陵二派著想。你今夜所聞之言必要守口如瓶,嚴守秘密,知道之人越少,方能保證萬無一失。”

婁嫄此刻已平靜下來,雙瞳裡湧動著火灼般的光芒,令人為之震懾,婁嫄側目審視著江淮,冷靜得似乎要吃人。

江淮被瞪得本能往後退去,腦子裡飛轉,想著該再說些什麼來說服這個賤人,江淮道:“你想想當年老丈人在九旋谷宴請閬風等人,秦寰宇當年何等輕賤於你,當眾便將老丈人他為女求親之詞堵了回去,讓老丈人他失光落彩,體面掃地,為此老丈人還賦氣了好久。”

江淮有意提及婁嫄難堪之事,悄悄觀察,在提及秦寰宇的時候婁嫄的眼眶邊微微泛紅,雙眸中凝結萬千哀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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