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澤宇,一直在美國休養。

芝加哥富人區。立著天使雕像的噴泉池和旁邊碧水見底的游泳池,羅馬式大理石雕花柱,開滿白色和紅色玫瑰的庭院,臺階上去幾級是一個平臺,書架、電腦桌、遮陽傘和華麗精緻的桌椅。

澤宇穿著睡袍躺在椅子上望著前方。前方的游泳池裡有一名婀娜的美女剛剛游完泳上來,她整理著頭髮,在穿著比基尼的飽滿身體上披上一件白色長浴衣,然後朝澤宇這邊走來。

走到他身邊坐下來,美女衝他甜甜地一笑:“好久不遊,一會兒就累了。不過你家的泳池真大。”

“累了就歇歇,吃點水果。”他把果盤推到她面前。

美女拈了片黃桃吃了,又說:“小宇偶巴,我真替你高興,因為你變得健康而且開朗。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立了一個華人籃球俱樂部,真是了不起。”

他淡然地說:“我自己不能打籃球了,總希望透過其它方式彌補一下遺憾。劉悅,你也不用見面就誇我,在我最不順的時候能有你這個好朋友的支援,我何其有幸!”

“你索性說你永遠不會娶我就得了,不過,你打算什麼時候走?伯父答應了嗎?”

“是的,他了解什麼都阻止不了我的。在我離開這裡芝加哥之前,想請你和你男朋友一起吃個飯。”

“OK,我會帶上他。小宇偶巴,我祝你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劉悅衷心地說。

金秋十月,杜曉斐回A市的行李已經打包妥當準備託運,過幾天她就要走了。從“海邊”開張那天起就一直協助她的那十名員工,他(她)們都捨不得杜曉斐離開,儘管她告訴大家以後會每月回來一次,並不會真正離開他們。

習慣性的,不知道這是第幾次的曉斐再一次來到海岸邊,漫步在這片沙灘上。她已經深深地愛上這裡的海這個小島,目光含著深深地眷戀眺望遠處的海天一線,還有飛來飛去的海鳥,不由得想到哪本書上一段帶給人憂傷的話:

鳥兒飛不過滄海,不是因為沒有勇氣,而是海的那頭早已沒有了等待。

亞熱帶的秋天沒有特別涼爽的感受,三年前去雲海設計學院報名的杜曉斐是個要強的未婚媽媽,三年後的她依然是個未婚媽媽,卻是更添一份沉澱的心情。

今天,她在海邊呆得時間有些長,直到天際的雲朵被夕陽染成了玫紅色,才回餐廳。風兒吹著她的秀髮輕輕飄動,和著墨藍色的裙邊。

她走進自己的餐廳,看著裡邊座位上一張張熟悉的或陌生的顧客的臉,親切地與他們打著招呼慢慢走過,向自己的辦公室而去。這時,突然一名端菜過來的服務生不小心把她的手袋撞落在地,服務生急忙低頭向她賠不是。

“沒關係,走路要看好當心菜灑到顧客,去吧。”

“是,經理。”

曉斐彎腰撿起手袋,發現有幾個硬幣掉出來滾進了角落。因為晚上餐廳開的燈光偏情調比較昏暗,有著三百度近視的她找起來有些費勁,正當她在尋尋覓覓之時,一個聲音從上方傳來:“這是你的一毛錢。”

她剛想說聲謝謝時突然像被電住一般,抬頭——看見了那雙曾出現在夢中的眼睛。她呆在原點不能動彈,只是說:“先生要點些什麼?”

他不語,卻拉起她的左手,從身上掏出一枚閃著銀色光華的珍珠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周圍變得沒有音樂聲、沒有人喧聲,從來沒有過的安靜,大家都彷彿形成默契一般安靜地看著這兩位。

他的聲音溫柔如清風:“我要點一個吻,親愛的。”不由分說,摟住她的腰貼近自己,低頭熱吻。

曉斐只感覺自己僵硬的身體漸漸找回知覺,變得柔軟。是澤宇,她愛的那個澤宇回來了!

突然大家拍起手來,掌聲如潮聲,熱烈而感動,大家異口同聲地為他們一遍遍地歡呼!

今夜,蜈支洲島上的星空無比燦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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