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腹誹道,那老頭不僅沒死,還坐著星際快車參加了夕陽紅旅行團呢。

哦對了,還有老約克遜這個老基友,不算是孤獨終老。

為了撇清身份,我只好解釋道:“我其實是因為唯一的親人——父親突然失蹤,實在混不下去了,才來這裡當農場主的。等我攢齊了破皮卡、來復槍、帶頁碼的廁紙,我就能用三件套轉職紅脖子了……”

凱伊立刻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說到了你的傷心事……”

“不傷心。懂王退位而已,跟我紅脖子有什麼關係,我還從國會山搬了一張桌子回去!”

“……我指的是你父親的事。”

凱伊崩潰地提醒道,然後話鋒一轉,嘆氣道:“可能我從來都沒見過我的父親,所以沒辦法理解你的心情。但如果像爺爺那樣突然離開……你心裡其實很難受吧?”

“……你沒見過你的父親?”

這次換我詫異了。

凱伊點頭道:“我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據爺爺說,在我出生後不久,他們就放棄經營家族船隊,投身一場殘酷而正義的反抗戰爭後就杳無音訊。”

“爺爺外出想盡辦法尋找他們,卻在突破海防線的時候被誤認為是反叛份子,被抓捕投入了監獄,最終靠著航海者聯盟的不斷營救才僥倖逃了出來,並躲到這座小島上……”

“等到爺爺再次聽到父母的訊息,他們已經喪命在硝煙炮火中,只能從反抗軍的戰友手上,找到剛出生不久的我……”

我試探著問道:“你父母參加了反叛戰爭,連累你爺爺坐牢?”

凱伊點頭:“對呀,爺爺和胡克老爹他們,應該也是這麼認識的。因為我在他們的身上,都看到了類似的鞭痕,一定遭到了很殘酷的對待。”

……你就沒想過,他們有可能是組團到新加坡街上吐了口痰?

老凱伊在監獄裡碰見了老礦工們,這一點我早就清楚,但是凱伊的父母參加的戰爭卻讓我浮想聯翩。

從時間上來看,似乎能和哈里斯講述過的,那場席捲了整個聯邦的,由莫登將軍親自指揮的反抗浪潮對應上。

這其中,甚至隱隱形成了一條因果線,把某些讓我迷惑不解的地方串了起來。

我皺著眉頭轉身問格爾福雷德,想讓他給我分析分析。

“格雷,你怎麼看?”

結果格雷心不在焉地說道:“父母?沒什麼看法——我又沒有父母,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上來了。”

這下連凱伊都震驚了起來:“格雷,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你爺爺還沒告訴你父母的事情?!”

格雷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不知道,反正他一口咬定,說我沒有父母這種軟弱無用的東西。”

我:……

凱伊:……

說完他警惕地說道:“你們在幹什麼,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這下我和凱伊都服氣了。

我痛失親人,慘。

凱伊只從爺爺口中聽說過父母,更慘。

格雷連父母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慘絕人寰!

我宣佈,第一屆天下第一比慘大會,由來自礦石鎮的格雷: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獲得冠軍。

比賽獎勵從不當人的爺爺一個,獎品即日生效,終生不得退還!

好吧,要是真有這樣的比賽,估計只有世界線不斷重啟,父母也不停花式祭天的布魯斯韋恩能略勝一籌——從設定上來講,韋恩一家必定是六條腿進兩條腿出,從來都沒辦法完整走出犯罪巷。

再高一檔的悽慘程度,就得說是德國的成吉思汗樂隊穿著蒙古袍歌頌俄羅斯,堪稱波蘭的終極噩夢。

但是大家大可放心,後面肯定有更慘的,因此波蘭不會滅亡,只是偶爾消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