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桃罐頭保質期是15個月,可樂要在開啟後24小時喝掉,吻痕大概一週就能消失,兩個人在一起三個月才算過了磨合期,似乎一切都有期限。

如果世界像這樣多無趣,所以一些沒有規律可循的事情出現了,讓按照秩序發展的事物出現了很多的意外——比方說為了躲雨提前回家的我,不知不覺變成了抗洪救災。

“出門?出個鬼門啊!”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正想盡一切辦法挪動家裡的傢俱,試圖堵住狂風中隨時可能分崩離析的大門。

…………

在接到達特老闆的氣象預警之後,我已經搶先回到了牧場,做好了抵抗自然災害的準備。

搬回來購買的電視的時候,我就看見扎克和凱伊正扛著沙袋繁忙地奔走在沙灘上,用裝貨物留下的袋子填滿沙灘的沙粒,壘成上窄下寬的防波堤,小心翼翼地把扎克海邊的小屋保護了起來。

這棟房子最早也是凱伊家的產業。

對於他們的行為我還有點嗤之以鼻,畢竟我是大風大浪都經歷過的人,在平行世界裡的小鎮,那種連綿不絕的暴雨和烏雲都沒有摧垮牧場,除非又一次瞬發泥石流把我擊殺,否則我就是絕不可能……

呃……這句話好像是個flag,還是不提也罷……

沒事沒事,咱還是得講科學,又不是人人都像劉秀那樣的位面之子,大隕石術都能瞬發。

泥石流的成因是暴雨、洪水將含有沙石且鬆軟的土質山體,經飽和稀釋後形成洪流。真要形成那種秒殺我的規模,至少也得一個禮拜持之以恆的降雨觸犯,問題不大。

但這件事側面提醒了我,熱帶風暴來襲很有可能破壞我牧場的經濟作物,因此作為隨時可能破產成為失地農民的我,馬上就回到了牧場,在日益陰沉、鉛雲覆壓的的天空下收穫起了作物,成熟不完全也比顆粒無收強嘛。

收穫完了各式各樣的作物後,我又視察了一下哥茨建築株式會社負責施工的倉庫,把可能被風雨擊破的地方盡數檢查了一番,用倉庫裡的木板和石磚進一步加固。

在爭分奪秒的繁忙工作裡,一種緊張的氣氛悄然蔓延了開來,似乎我真的面對著一種悄然來襲的強大恐怖,正奮勇螳臂阻擋著車輪。

但邏輯告訴我,這場熱帶風暴應該不至於造成太大的影響,因此當夜幕下第一滴豆大的雨水,伴隨著勁烈的西風傾斜墜地的時候,我就閃回到自己的小屋裡,坐在窗前書桌上,看著昏暗一片的天穹。

鬱熱的風捲被無形的力量攪動著,快速地流淌著這片宛如封閉的天地裡,東邊的天空已經完全黑暗,天與地的盡頭都是混亂一片,覆壓得極低的雲層似乎伸手就能觸控到,連呼吸都隱隱不暢。

而西邊,微茫的落日照耀出最後的亮光,慘淡得像是夜雨舟中的一盞孤燈,沾染鉛雲的間隙,才留下一處痕跡,讓我勉強能分辨出熱帶風暴的盡頭。

我閉上眼,花窗玻璃因風吹雨打微微的震顫聲傳入耳中,我在其中分辨出了空氣極速擾動穿行的呼嘯,再聯想著,似乎還能感覺到天頂上翻覆猛烈流動的雲團,正播撒下萬噸渾濁的雨水,墜落於地面,迅速澆溼這個世界。

這是我來到礦石鎮後,第一次碰上這麼變化劇烈的氣象災害。

在屋外混雜難辨的亂象裡,屋子裡晚上的電力裝置顯得尤為可貴。明亮的電燈照亮房間每一處角落,和屋外的悽風苦雨比起來,就格外溫馨舒適,成為我獨處一隅的重要慰藉。

我花了點時間連線電視,想要看看新買的彩電是否能正常使用——這臺電視頂多是二十四寸的大小,技術落後得讓我擔心它能否正常收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