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你為什麼要打人?作為警長可不能這樣啊……”哥茨一頭霧水地問我。

我沒有理他,心裡感嘆著胡克老爹就是疑心病太重,把很多東西習慣性地藏著掖著,提防著身邊的所有人。

雖然他做事的出發點和老約克遜不同,但是他們倆的做法可謂如出一轍,這就很令人惱火。

光他瞞著我的東西,就包括了礦工們另外幾個人的下落、莉莉雅夫人怪病的不明原因、鬧鬼礦洞的真相。

這些東西明明就在身邊,卻非要讓大家在這個險惡世界裡保持著無知與矇昧,難道是害怕我們知道真相之後精神崩潰嗎?

何況要這麼說,我到現在完全可以崩潰個幾十次,原因還不帶重樣的。

我認為,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如果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的預案,完全有可能導致事情滑向不可挽回的深淵。

當然了,我也並不是無法理解胡克老爹的做法。

就像平行世界的羅德先生,甘願獨自面對千面之神的陰謀那樣,知道的人越多並不代表幫助越大,有時候也意味著阻力越多。

何況世事就是那麼難以預料,他哪裡能想到礦石鎮上,會出了一個我這樣的天縱奇才。

比如歷史上平平無奇的1592年,日本太閣豐臣秀吉不會想到,二十三年後的大阪夏之陣會將豐臣家徹底埋葬。

同一年的萬曆皇帝朱翊鈞也不會想到,五十二年後他的孫子朱由檢會在煤山上吊。

當然,全世界人民都沒想到,三百四十九年後,法國人會在開戰僅六個星期就投降。

今日乳髪。

“可以了,我們進去!”

有著建築工哥茨的努力,即便我稍微摸了一下魚,也沒有影響整體的工期進度,很快就挖開了足以進入的大小。

啊,幸福往往是摸得透徹,而敬業的心卻常常隱藏。但我摸魚的初衷並不是因為偷懶。

就在剛才,我靠近了這堵黑暗中的陶鋼牆壁時,又感覺到了那一股充斥渾身上下的毛骨悚然感,似乎潛意識在提醒著我儘快離開這裡。

這樣的感覺,在我上次接近礦洞時也曾經感受過,但這次的感覺來得格外強烈,伴隨著黑暗中輕微眩暈的,是殖民者系統突如其來的資訊提示。

“未知事件:當殖民者靠近這個古老建築時,渾身上下充滿了強烈的不詳感。不確定為什麼,但是這座滿是灰塵的建築之中很可能隱藏著極大的危險。”

“系統提示:當前接近的區域具有極大威脅,請殖民者提高警惕。”

我檢查了一遍自動反擊模式已經開啟,又將手指放在了第一緯度裝備的彈射按鈕上,攔住了正要穿越隧洞的哥茨。

“你個子太大容易把門堵住,我來走前面比較合適。”

說罷我搶在哥茨前面,從隧洞中鑽了進去,並再次點燃了手裡的火把。

這裡面依然是用木樁、巖體挖鑿工藝製作的人工礦洞,兩壁都是鶴嘴鋤鑿擊後留下的痕跡。

剛剛被我們開啟的門,已經可以確認是人為所致,在被不明的蟲子挖開之後又用分泌物堵上,而這井然有序的封堵痕跡,讓我們不由得想起了礦石鎮危機爆發時絕望地放棄礦洞的前人。

火把的光線在密閉而稀薄的空氣中艱難地燃燒著,隧洞背後是一股刺鼻的怪味,不充分的燃燒也導致煙霧濃密,猛然燻出了洞窟的另一些昆蟲。

而此刻,這處久無人跡的礦洞裡,已經被不速之客搶先一步強行佔領了。

牆壁上是密密麻麻的如絲結繭痕跡,暗綠色和膿黃色的汁液不均勻地佈滿了整個山洞,許許多多未能破繭的肥蟲已經變得乾癟枯焦,化為了刺鼻臭氣的來源。

更令人作嘔的是,此刻的地板上佈滿了有殼有紋、無腿無眼的怪蟲,每一隻都如指頭大小,身體的造型卻各異,聽聞了聲音被倏然驚醒,用腹部摩擦著地板蠕動著,漫無目的地驚慌失措亂竄著。

先進入礦洞的我被這一幕嚇得頭皮發麻,連連後退。

這不是膽子大不大的問題,而是看上去太噁心了!

這些蟲子生活在黑暗中都看不出眼睛的所在,身體的外部還保留著一些甲殼、複眼、節肢軀體的特徵,卻清一色地又肥又醜,滿地亂爬,一不小心踩到就會爆出一種噁心的液體,偏偏數量多到難以計算,一伸腳必定踩中兩隻,原地不動又會被它們爬上身體……

在角落,我還看見了河童挖開的逃離洞口,明顯已經從這裡脫逃了……

這時候,看來只有那一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