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庫斯,我帶的鐵不夠了,你能不能幫我去挖一點?”

塞巴拉在牧場埋頭挖地了半天,突然苦著臉站了起來,對我說道。

“什麼情況?為什麼你一個鐵匠會沒有鐵?”我不滿地說道。

塞巴拉也一臉納悶的表情:“不知道啊……最近總覺得我存的礦石越來越少了,明明上次從山上挖了很多。”

我越聽越不對勁,按他這麼說起來明擺著懷疑有內鬼。

“老塞巴拉,我覺得你想太多了……”

“還有我那些珍稀的礦錠,最近也不怎麼經常看到。是不是被我收到了什麼地方去,待會兒回去先找找看……”

我下意識地縮了縮手,隱藏起手上的臂甲。他說的那些珍貴的礦石,毫無疑問地被格雷拿來敗家,甚至打造成了我手上這個第一維度·右臂甲,這可不能被他發現了。

“不要杞人憂天,那些東西怎麼會消失呢?一定是你的記性太差,以後還是少喝酒吧。”

塞巴拉點了點頭,認可地說道:“說起喝酒,你記不記得我上次帶回來了一把朋友寄放的大劍,但是從前天打完格雷又喝多了之後,我就沒看到過它。是不是我真的喝醉了亂扔?不行……不然我還是先回去找找吧!”

糟糕!那把大劍好像被遺忘了!

前天那場混戰之後,哥茨也只從山上救回了重度燒傷的格雷,根本沒有發現那把色彩極度小馬的彩虹劍。

也就是說那把劍……

現在還在山上?

“老塞巴拉!我覺得你說的很對!你幫你這麼大的忙,幫你挖點礦石算什麼難事?”

我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衝進了屋子裡拎著鶴嘴鋤就往馬德斯山走去,“你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塞巴拉撓著光頭:“這小子怎麼今天這麼好說話?”

…………

行走在馬德斯山南麓,沿途的野草吸滿了露水,逐漸舒展了身軀,自由地在兩側招搖。稍不注意,衣服就會擦到葉片,沾上冰涼的露水。

但是我這身衣服由艾麗的奶奶手工縫製,布料考究針腳細密,很難想象這是一個上了年紀腿腳不便,大部分時間坐在輪椅上的老人,一夜之間就完成的作品。

露水從我衣衫表面劃落,墜入地下消失不見。春天百草生長的環境裡,新生草木侵襲的速度極快,再往前面的路只是兩天沒走,已經被數量眾多的枝葉遮擋得嚴嚴實實。

見此情況,我也只好再次拿出殺手鐧了。

只見我的袖袍一揮,一道銀光就從身前流淌而出,毫無阻滯地傾瀉在這片樹木上,化成漫天飛舞的殘葉,將面前的阻礙掃清一空。

等我的手回落時,臂甲自帶的鐮刀已經悄然收回,宛如我只是揮手驅趕了一下蒼蠅,就施施然地沿著空曠的道路,向前繼續走了。

“這衣服真的是太適合了!”

我內心暗自激動,這種雲淡風輕地解決問題的感覺,追求使用價值的同時更強調審美價值的服裝,不就是我追尋的天道嗎?